我面无表情道:“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不管他是谁,目的何在,都将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想了又想!”木头道:“在吴杨超没和我们撕破脸之前,我们绝对不能主动和他纠缠。第一,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牝光,将咱们的人马拉出来。有了阴阳军,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其二,咱们现在是虎落平阳,都不是吴杨超的对手,没必要揭开这层窗户纸,一时置气小心万古成恨;第三,退一万步讲,吴杨超毕竟是你我兄弟,或许就是一时走错呢?我们不能先失礼在前,坏了兄弟情分。所以,于情于理于智,都没有上酆都对质的必要!”
我一笑,竖了竖大拇指道:“要么是木爷呢。”
刘大进看不明白的道理,木头不用点自己就懂。
反阳之后,正是子夜时分。
我已经没有在云城停留的必要了,所以,便也没再去找肉身,只以鬼身带着木头进了诊所。
空荡荡的诊所里,没有一点动静,只有电视的银光屏在闪烁着。
刘大进抱着黑猫,和巩俊岩坐在沙发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除此之外,屋里还有的,就是那个城郊的厉鬼老太,也双眼婆娑的望着电视……
电视屏幕上,一架飞机缓缓落地,一列列穿着外籍士兵军服的人朝飞机齐整整地走了过来,他们的手中,都抱着一个棕褐色的木匣子。
我们这些人都认识,那是专用的骨殖盒子。
“卜爷,你回来啦?木爷,你怎么也出来了?”就在这时候,刘大进发现了我和木头,兴奋地站起了身。
我摆手示意他不要大喊大叫,努了努嘴,看了一眼那老太太,有转向了电视屏幕。
刘大进点点头,重新坐了下来。
“死鹫岭xx连队志愿军遗骸移交仪式,正式开始!”一个外籍人用撇脚的中国话喊道。
此时,飞机这一侧,一个严肃的中年将军出现了。
这将军双眼潮湿,面色冷峻,挺胸抬头高声道:“先烈们,我们回国了……”
一声令下,飞机里上百个身,着正装,带绶带的年轻士兵挺着高昂的头颅列队走了下来。
“敬礼!”
将军声音如钟,所有人,齐刷刷举起了手。
紧接着,便是移交仪式。
当一个个棕褐色的骨殖盒从一双手,递到另一双手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这在异乡寒冬里冰冷了数十年的人儿,终于回家了。
当一面面红色的旗帜,盖在了骨殖盒上,我看见老太太那深陷的鬼眼已经模糊了视线。
她等待的太久了,一晃几十年了……
“雄赳赳,气昂昂。
破纸虎,败野狼。
清晨辞红颜,夜血染沙场。
高山丽水风呜咽,忠骨贞魂埋他乡。
把酒祭,今身归故里,泪湿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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