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又颤了颤,看着裴玦洄久久没有言语。
“将军,祖父不是死在战场上的,为此,祖父一直郁郁寡欢,便是到死,都觉得惋惜。”
裴玦洄瞧着永烈将军的黯然神情,静默一瞬,才指着身上的铠甲说。
“能为将,着铠甲的,非是矜姓,而是裴。可矜也好,裴也好,手上的剑,永远对准敌军。将军,你也是,对么?
将军年过六十,都不愿脱下这身铠甲,您为的是什么?既如此,为什么要助纣为虐,眼看着邯郸王和南胡国合谋,践踏东淮疆土?”
“老夫没有!”
永烈将军听着,下意识反驳,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瞧着和矜将军相似的面容神情。
怔住了好久,只道:“老夫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
“是,将军只是知情不报。”
“老夫.......”
“将军镇守在南疆,为何能眼看着南边的其他将士被敌国耍得团团转,都不管不顾?
便是这些年他们的图谋,将军都视而不见。”
裴玦洄忽地声音冷了冷:“即便是南胡国的太子,都被掩护着来了京城,将军都不在意?
身为将领不是只庇护镇守的一方疆土,南疆要是被大军压境,将军镇守之处,能幸免吗?”
永烈将军心中一颤,南胡国太子,他们竟敢.......
“晚辈不知道将军当年和他们达成了什么共识,不揭发他们,但晚辈相信,身为将军,总是会爱护疆土的。”
裴玦洄听到外面的烟花响动,看向动容的永烈将军问。
“将军知道邯郸王他们的图谋,必然会暗中调查,不然将军也不会见邯郸王来了京城,急匆匆随后。
还请将军告知,邯郸王带来的兵马,窝藏在哪里。”
话落,见永烈将军没有开口,声音冷了几分:“将军被他们握在手上的把柄重要,还是将军身上的剑,意义更大?
当年祖父劝了您一句,您没听,晚辈今天再劝,将军,还是要一意孤行?再看着敌国的兵马踏过东淮疆土?”
“老夫......”
永烈将军心头一颤,看着擦得光亮的剑,不禁捏紧剑柄,见眼前的年轻人面容有些急。
那就是邯郸王带来的兵马出动了。
“将军!”
“城南临海。”
“竟是那里,多少人马?”
“暗哨打探的,有三万,可南胡国太子敢来,他们......”
“领兵之人是谁?”
“邯郸王的小儿子。”
“你,你现在去?”
永烈将军见裴玦洄听完,转身就走,瞧着他坚定的身影,眉头一跳,追上去问。
“你一个人去?不去禀告陛下调兵?”
裴玦洄听着,柔弱一笑:“晚辈这等娇滴滴的男子,怎么会一个人扛着啊,多危险。”
说着,见永烈将军僵住,却又轻笑:“我矜家的将士,是时候,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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