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一见他说话,心中就不由警惕起来,口中含含糊糊道:“十几年前的事了,本侯哪里还记得清楚?”
定南王失笑:“那侯爷倒知道是十几年前的事?看来,令妹是十几年前将这五幅字画送给侯爷的吧。”
安平侯怒道:“王爷,你虽然身份尊贵,但是也不能将臆测之事加诸本侯头上!”
定南王修长的手指饶有兴味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喔?本王还真想试试这种做法呢,将臆测之事加到侯爷头上,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做法呢。”
安平侯被他的目光看得全身发冷,如果定南王真的也不讲道理起来,他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幸亏定南王马上就伸手从身后的侍卫手中接过来另外一叠记录:“还是先讲讲证据和道理吧。侯爷请过目。”
安平侯心情忐忑地接过这叠纸,一看就眼睛发花,这居然是王宝珍在锦衣卫的口供……的一部分,盖着锦衣卫的打印,签着王宝珍的名字,绝非伪造。
王宝珍坦承,她将裴氏嫁妆中的财物偷偷转移到安平侯府和自己的名下,放了很多印子钱,收到的利息收入就放在安宁平侯夫人曹氏手中。她亲口答应曹氏,可以随意使用这些银子。
王宝珍还承认,她将裴氏嫁妆中的五幅名家字画偷偷送给了安平侯,安平侯看到《松雪图》十分兴奋,说道“世事难料,这幅画也有落到我手中的一天”。
安平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一着急,竟然向后一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安平侯没想到,定南竟然连锦衣卫的口供都能拿到手。他一着急,竟然向后一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云德邻皱起了眉头。
安平侯真是越来越没有脸皮了,连装晕的把戏都用出来了?
他站起身走过去,伸手试了试安平侯的鼻息,确定他无事后,伸手就去掐安平侯的人中。
有句话叫,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换言之,你永远也掐不
醒一个装晕的人。
安平侯被掐了一脸印子,却仍旧一动不动的。
云德邻拿起那叠纸张,翻看了一遍,才发现这原来是锦衣卫审讯王宝珍的口供。
王宝珍已经清清楚楚招认了将五幅字画拿给安平候的时间、地点,以及当时安平侯的反应。
哼!
原来,安平侯是为了逃避,才干脆晕倒了呢。
云德邻将口供递给坐在旁边的三位王家族老,淡淡说道:“既然侯爷已经晕倒的,想必今天是不能把《松雪图》物归原主,也无法将其他已经送出去的四幅字画追回了。”
三位须发皆白的王家族老,从开始的义愤填膺到后来的羞愧难当,现在已经无言以对。
他们本来是来找云德邻算账的,没想到一算两算,问题居然都在王宝珍和安平侯身上。现在安平侯为了逃避干脆晕倒了,他们三个老头怎么办?总不能全都晕倒吧?
云德邻站在他们面前,抚了抚衣袖说道:“还是赶快给侯爷请大夫来看看吧,本官也不打扰了。不过,今日之事,恐怕从本官踏出安平侯府的同时,就会传遍整个京城了。到时候,安平侯王家女与娘家兄长勾结,盗窃夫家钱财字画的事情,将会成为京城所有门阀贵族尽人皆知的丑闻。”
他姿势闲雅地转过身去,假装看不见三位族老眼神中的慌乱。
三位族老互相看了一眼,那个十一叔就开口叫道:“云大人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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