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玛冷冷地扫了阿瞒一眼,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轻蔑,唇角微微下压,却并未开口。
她脚步未停,紧跟着秦安继续向前走去,黑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不想因为杀掉阿瞒而多浪费一分钟。
“上古巫鼎是我发现的,为什么要给她?”
阿瞒攥紧拳头,指节发白,眼中满是不甘,又一次挡在秦安面前。
可秦安眉头一皱,毫不留情地伸手将他推开,力道大得让阿瞒踉跄几步才站稳。
如果从一开始,金鸣村和赤水村就联合起来对他们发起最迅猛的攻击,或许阿瞒还会认命,主动把上古巫鼎交出去。
可现在金鸣村和赤水村已经被打残,他们的敌人只有阿诗玛一个。
他想拼上全村人的性命跟阿诗玛对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起。
而秦安偏偏又不这么做,只是阴沉着脸,让他焦急万分。
“让开!”
秦安狠狠地瞪了阿瞒一眼,眼神凌厉如刀,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他的意思很明显——在阿诗玛面前,他们如同蝼蚁般存在,反抗只会自取灭亡。
阿瞒胸口剧烈起伏,拳头紧了又松,最终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很不服气地跟在后面,眼神却仍死死盯着阿诗玛的背影,仿佛要把她盯穿。
片刻后,秦安已经带着阿诗玛来到祠堂。
那尊沾满泥土的假鼎立在中间,灰扑扑的,看不出半点神异之处。
“师伯,这就是祠堂!”
秦安微微弓着身子,脸上堆起恭敬的笑容,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
他并没有直接指着假鼎说是真鼎,只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阿诗玛的反应,生怕被她发现端倪,自己小命不保。
“这就是上古巫鼎?”
阿诗玛眯起眼睛,目光如毒蛇般在假鼎上缓缓游走,声音清冷而锋利,每个字都像裹着寒冰。
她的声音不怒自威,蕴含着凌冽的杀意,吓得秦安后背一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喉结滚动了一下,竟不敢立刻回答。
“禀报大祭司,这就是上古巫鼎!”
苍暝见状,立刻谄媚地凑上前,弓着腰,满脸堆笑,声音里透着讨好。
他急于表现,想告诉阿诗玛,自己已经拿到了上古巫鼎,并且心甘情愿地献给她。
阿诗玛淡淡地瞥了苍暝一眼,眼神冷漠,并未搭话。
她缓步上前,绕着假鼎慢慢踱步,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鼎身,指尖沾上些许泥土,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假鼎上面的泥土将它层层包裹,看不清里面的材质和纹路,显得粗糙而陈旧。
“禀报大祭司,我听闻这上面的泥土跟上古巫鼎是一体的,不能轻易刮掉。”
苍暝见阿诗玛似有疑虑,连忙上前一步,搓着手,笑得更加殷勤,语气里带着几分卖弄。
他说话时,萨戈罗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只能干瞪眼,拳头攥得死紧,却插不上话——谁让他晚来了一步,对上古巫鼎一无所知。
“村长,功劳要被苍暝给抢走了!”
金鸣村的侍卫头领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那家伙算什么东西,也配在大祭司面前邀功?”
可他们也只能暗自生气,死死盯着苍暝谄媚的背影,却不敢贸然上前。
毕竟,在阿诗玛面前指手画脚,风险太大——说对了或许能得些好处,可若是一句话说错,轻则受罚,重则丧命!
“我有什么办法?!”
萨戈罗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怒火,
“都怪隗山那个废物!要不是他提供了错误情报,咱们早就把上古巫鼎拿到手了,哪轮得到苍暝在这儿献殷勤?!”
“我去杀了他!”
侍卫头领眼中杀意暴涨,猛地拔出腰间短刀,刀锋在阳光下泛着森冷寒光。
萨戈罗冷哼一声,没有阻拦,只是阴沉着脸道:“别让他死得太痛快。”
如果不是身受重伤,他绝对会亲手把隗山千刀万剐!
与此同时,
阿诗玛指尖轻轻摩挲着假鼎上的泥土,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这泥土……不对劲。
秦安站在一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却仍挂着谄媚的笑容:“大祭司,您若是喜欢,随时可以带走它!我们绝不敢阻拦!”
阿诗玛对他的奉承充耳不闻,只是盯着指尖沾染的湿润泥土,眸光渐冷。
上古巫鼎早在数月前就被打捞上来,按理说,泥土早该干透,可眼前的泥土却仍有湿痕……
秦安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心头一紧,连忙赔笑道:“昨晚下了场雨,这鼎露天摆放,难免沾了些新泥……”
“新泥?”
阿诗玛冷声反问,嗓音如寒冰刺骨。
“对对对!您手上的就是新泥!”秦安连连点头,笑容僵硬,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突然,阿诗玛袖袍一挥,一股凌厉的劲风骤然轰向假鼎——
“嘭!”
泥土炸裂,四散飞溅!假鼎的真容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苍暝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疯狂磕头,额头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咚咚”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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