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窒息感让秦安的眼前炸开一片猩红。
他的后背重重撞在营帐的木柱上,粗粝的木刺扎进皮肉,五脏六腑仿佛被震得移位。
可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杜秋月——她的手指冰冷如铁,死死掐住他的喉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青筋在苍白的手背上狰狞暴起。
"咳......小月......"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喉骨在压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双手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腕,却不敢用力掰开,生怕伤到她分毫,"是我......你姐夫......"
杜秋月的眼神空洞得可怕,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一丝光亮,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月光从帐顶的缝隙漏下,照在她惨白的脸上,更显得那双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她的力道越来越大,秦安的呼吸越来越弱,眼前开始浮现出扭曲的黑影。
"没用的。"
一道阴冷的声音从帐外传来。阿诗玛缓步走入,紫袍曳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她苍白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猩红的嘴唇像是刚饮过血,"她已经完全把你忘了。"
秦安充耳不闻,仍旧死死盯着杜秋月,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小月......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他颤抖着抬起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我是......"
阿诗玛突然厉声喝道:"铁岩!"
"大胆!竟敢对大祭司无礼!"
一声暴喝炸响,金鸣村的侍卫头领铁岩从侧面冲来,沉重的铁靴踏得地面震颤。
他砂锅大的拳头裹挟着劲风,重重砸在秦安的后心上!
"噗!"
秦安喷出一口鲜血,温热的血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溅在杜秋月的脸上。
有几滴正好落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
滴答。
一滴血顺着杜秋月的睫毛滑落,挂在她苍白的唇角。
她的手指忽然微微一颤。
"好熟悉的味道......"
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如同梦呓。
指尖无意识地蘸了蘸脸上的血,凑到鼻尖轻嗅。那血腥味中混杂着某种熟悉的气息,让她空洞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波动。
阿诗玛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猛地抬手,袖中飞出一道紫光:"秋月,杀了他!"
但杜秋月却恍若未闻,她的指尖仍停留在唇边,一滴血珠渗入唇缝。
刹那间,无数破碎的记忆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现——
温暖的灶台前,有人笑着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糖糕;
凶狠的山贼面前,有人将她护在身后。
深夜里,有人轻轻为她掖好被角......
"姐......夫......?"
这个陌生的词汇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但秦安的瞳孔却猛地收缩,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铁岩一脚踩住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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