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芸怔了一下。
她看出来顾知雪好像生气了。
顾知雪一张小脸惨白的，眉头紧皱着，有一种破碎感。
放在以前，陆小芸肯定是怕了，并且会立刻道歉的。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陆小芸想起曾经顾知雪对她的种种欺压，又见她如今这落魄的模样，她硬着头皮说道：“未来我是要嫁到顾家的，顾家人对我的看法自然是很重要的，我的大小姐，你也别跟我生气，这么多年我对你好歹是有些感情的，等我嫁给顾堇城，在顾家有一定话语权了之后帮你美言几句，没准伯父伯母还能允许你回顾家生活……”
她一下子，就高傲起来了。
挤压了很多年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统统释放。
陆小芸得意地理了理头发，感觉自己出息了。
她喊了家里的佣人过来：“你们送一送顾小姐，帮她把行李带出去。”
叫顾小姐，不再叫五小姐了。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佣人：“顾小姐，这里是少爷的私宅，您还是别在这里闹了，快点回去吧……”
顾知雪自己都不敢相信，有天她会在陆小芸面前跟个孙子一样被驱赶出去。
她后悔自己当初为陆小芸牵线搭桥，这个死婆娘！
“滚开！别碰我！离我远点！”顾知雪一掌推开那佣人，她似乎不解气，转身就把陆小芸的饭桌给掀了！
桌子上有她亲自下厨给顾堇城做的饭菜。
顾知雪掀了之后，撒了满地的菜汤，盘子摔得细碎，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啊！！”陆小芸急得跺脚，“顾知雪你疯了啊！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给堇城做的饭菜，你自己倒霉，能不能别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啊！”
顾知雪终于有点解气了，看着一地的碎片和菜汤，扬了扬下巴，得意道：“反正你做了大哥也不会回来吃，还不如倒掉的好。”
陆小芸破防，上前一步一副要打架的样子：“顾知雪！我忍你很久了我跟你讲！要不是你五小姐的身份，你以为我会一直勤勤恳恳跟在你身后当孙子那么久？”
“怎么？你要打我啊？你打啊，你动手试试，你看我大哥是心疼我还是心疼你？”
“你……”陆小芸梗住了。
不……
不行，要冷静，不能冲动了。
当下她跟顾堇城的关系已经闹得足够僵了。
她因为冲动捅了很多篓子，顾堇城已经对她厌恶至极，她要是再动手打了顾知雪，她一定没什么机会了。
虽然顾知雪不是五小姐了，可顾堇城对她的感情，她怎么会不清楚呢。
“我现在不跟你吵。等我正式嫁入顾家之后，我再跟你秋后算账！”陆小芸收回了拳头。
“你真以为，你能嫁给我哥？我告诉你，没机会了，大哥的孩子在夏雨柔那，他们迟早会复合的，到时候你也会跟我一样被赶出去……”
陆小芸以为自己幻听：“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脑子真是迟钝！”顾知雪说，“我本来不想打击你，想帮你的，看你现在准备过河拆桥，那我就把真相告诉你，夏雨柔领养的那个孩子就是当年大哥的孩子！”
“你少骗我了，当初明明夏雨柔流产了！医院也开了证明，证明那就是个死婴了！”
顾知雪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陆小芸的面前：“那是因为，是我让医院那么做的。夏雨柔车祸，月份不到，孩子是早产，我让医生谎称孩子已死，将那个婴儿带走，卖给了人贩子。”
陆小芸惊恐地看着顾知雪……
“你……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做这种事？”
“我为什么不敢？明明从前大哥对我宠爱到极致，偏偏夏雨柔出现之后，大哥三番五次的冷落我，我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得到大哥的爱……”
“你……你！”陆小芸有点害怕了，她扶着墙，后退了几步，脑子乱乱的，“所以……那个孩子在夏雨柔那，就是最好的筹码！如果堇城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一定会跟夏雨柔复合的！那我岂不是就……”
“你？你只能是个笑话！”顾知雪微笑，漫不经心的模样，“怎么样，还开心吗？还得意吗？”
“你早就知道这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我，我怎么告诉你？”
陆小芸无话可说。
当年，是她派人跟踪夏雨柔的那辆车子，故意追尾的。
夏雨柔的车子翻下大桥，那时候是冬天，强撑着从车子里爬出来，她肚子受到撞击，流了很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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