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笑话,她柳桾,也是个笑话!
不,她柳桾,不是笑话,只是她,“柳桾”,是个笑话而已。
她是被创造出来的,一个没有因果,没有来路,只是被捏造出来、没有灵魂的肉体,被强制的塞进了一堆认知。
她以为她是人,只是有点倒霉的人,没有父母,在凡间活了几年,然后拜入了玄山门。
试灵石一直都好好的,可偏偏到了她这就出了毛病,让她最终成为了一个外门弟子。
直到好几年之后,她得了剑尊的赏识,成为了他的弟子,正式进入修仙大道。
师尊虽然为人很严肃,对她却很好,凡事也都由着她。
他们相伴了近千年,直到他飞升,而她,却被留了下来,直至今日。
她总以为,是自己的机缘不够,不能升飞去找到师尊接着做他的徒弟。
可是,一个只是被创造出来,都不知道能不能算作人的东西,又怎么能够飞升呢。
他们这些人修、妖修、鬼修、灵修,哪怕希望渺茫但也是有机会的,可她,一个从根源就断绝了的一人,根本就飞不了升。
她没有灵魂,却有认知,能修炼,甚至修炼到超脱这个世界的限制,可是她的躯壳却依旧被此方天道禁锢着。
方才的那一眼,那个棺椁,那片大海,都不是此方世界所有,可她却仍能看见。
虽然只有极短的一瞬间,不是记忆,也不是幻象,此时此刻,真真切切的同步存在着。
柳桾,她曾经存在过,可是她死了,被葬在那片海底。
衍止,他也存在着,是柳桾的师尊,现在就在上界。
那她呢?
她才是那个被创造出来的人,她也叫柳桾,只是一个假柳桾。
它意识到了吗?
意识到了,所以它“死”了,成全了异世而来的柳星星。
可是,发生了意外。
它不是柳桾,柳星星也不是柳桾,她们是星夜,那个数万年前就已神魂尽灭的星夜。
而那个此时在上界正等着复活真柳桾的衍止呢,又是否是神域中的那位风阑神尊衍止?
所有的一切都已然明了,再无隐秘。
这是一个崩坏的世界,异端横生,可它依旧在稳定运行着,天道也没有没落。
这样的世界,当真只是两个肉身成神之人能创造出来的吗?
柳桾拉开门走出房间,不疾不徐的走去断崖那头。
崖岸边的浮焉树永远都是那般的繁茂,让她想到了,谷底的那一大片一大片白花。
因灵气的蕴养,让它们长得出奇的好。
柳桾垂眸看着脚边深不见底的断崖,身体一倾便断线一般坠落。
……
漫山遍野的花开,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毒素花香,美丽又致命。
柳桾静默的欣赏了许久,最后却是起手凝出一簇火焰丢去花中……
大火弥漫,花海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绚丽夺目过,像一场盛大的落幕,甚至连那间一直护着的小木屋,也在火光中慢慢被淹没。
大火烧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什么也没有剩下只余一片光秃秃的地皮才堪堪熄灭,而浮于半空中的柳桾眼里从始至终都没有半分动容。
看着裸露出来的地表这才飞身跃至木层原来所在的地方,低头又看了几眼没有任何异常的地面,起手召出一把仙剑跃起掷下。
仙剑与地面碰撞当即便戳出一个大洞但柳桾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将仙剑一直往下穿去,直到感觉到仙剑突然脱力才停下并召回仙剑,纵身跃进打好的洞中。
地底之下有什么柳桾并不知晓,她只是在赌,她的神识穿不过这一片地面,好像有无形的东西拦下了她。
能隔绝神识的地方必定有异。
事实是,她赌对了。
地下有一片很大的地洞,地洞四通八达,而且都是在往下走去,柳桾放出神识探查,凡是被拦回来的地方就往那儿走去就是。
也不知走了有多久,体感已经下去了有近四五千米还没走到底,四周也是越来越暗,照明符也用了好几张。
不过幸好没再走多久前方便有了少许光亮,再走几步便走进了一个巨大的洞穴,光亮是由洞穴底部的熔岩散发出来的。
收了照明符,柳桾盯着底下的熔岩有些不明。
“又是赤无火峰的岩浆……”
这赤无火峰的熔岩不会涵盖了大陆的大部分地区吧,只是在极东裸露出来了,就像是连接地底的火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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