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一摸，发现手上粘上了一些血丝，看来刚才那一箭是刚刚好擦着他的耳朵过去的，如果那时候他没转身，那箭岂不是刚好射进了他的脑袋里。
他拧眉，自己今天出来准备不足，暗卫没带，甲胄也没穿，如果一会儿后面还有埋伏，自己会不会还有这份运气？
萧北乾不敢再赌了。
那些人可能不认识茵茵，但一定认识自己。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回去。”
听到这话，萧十七和士兵们狠狠地放下了心。
“你们几个，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骑马的小女孩？”
黑衣人平时没有在口腔里藏毒囊的习惯，他们通常只有在出刺杀任务的时候才会藏毒，所以他们这才不能在刺杀失败的第一时间就自杀。
现在几人心灰意冷，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将有的酷刑，因此几个人并没有搭理萧十七，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萧十七拧眉，直接一巴掌打在了为首之人的脸上。
“还犟嘴？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让你爽一爽？”
萧十七也不等他回应，手中长剑挥舞，很快就落在了此人的脚趾之上。
“啊！！！”
都说暗卫平时做事必须沉稳冷静，可十指连心，脚趾更是连着全身上下，那暗卫直接不争气的叫了出来。
反正是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小姑娘，于他自己没有关系，说就说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那人动了动嘴巴，想说些什么。可他要说的时候才发现，被卸了下巴的自己，完全没办法说出一个完整的字，只能“阿巴阿巴”的，像个傻子一样发出噪音。
“啊……啊……吧……”
这听着很像在嘲讽自己啊！
“还不说？！”
萧十七生气了，他又瞄准了那人另一只脚趾。
“啊！！！！啊吧……”
黑衣人都快已经急哭了，他不是不想说，是下巴被卸了，真的说不了啊！救命！谁来当一下他的嘴替啊！他脚趾好痛！
萧十七也不是蠢人，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原来是下巴没装回去啊，看来是自己误会了，不过他是掌握主动权的人，自然不会承认错误。
于是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随后把自己的剑抽了回来，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迅速把这个被插了两次的黑衣人装回了下巴。
黑衣人欲哭无泪，自己这个阶下囚，好像只有受欺负的份了……
“快说！”
黑衣人已经被疼的神志不清了，但为了保住自己的脚趾，他只能努力缓回心神，回忆起刚才的问题。
“小女孩……啊！对！我们刚才的确看到了一个骑马的小女孩。她骑的很快，怀里还抱着一只很肥的鸟，我们躲在这，看着她离开才敢出来的。”
很肥的鸟？那没错了。
萧十七看向萧北乾，随后萧北乾在人群中点了几个。
“你们几个，跟着我回去，其他人，继续追。一定要把茵茵带回来。”
董衡带着萧十七和其他几个士兵顺着几个黑衣人说的方向继续追，萧北乾和那几个被点到的士兵则带着几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回到军营的方向。
萧北乾很无奈，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能力特别大，甘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在他的治理下，二十年的功夫，完全焕然一新。
有时候他却觉得自己能力真的非常有限，寻雁的死，儿子的安危，现在甚至连一个孙女都照顾不好。他在做家人这一方面，是不是太差劲了？
若人生可以有选择，他可以不要皇位，可以不要权势，他甚至可以不要富贵的人生。他只想做个普通人，和寻雁一起，生儿育女，做一对寻常夫妻。
返程的路，萧北乾静谧无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果雷茵知道了爷爷内心所想，一定会安慰爷爷，因为正如爷爷所想，在另一世，爷爷从小生活过的并不富裕，但他和奶奶却的的确确过了幸福安稳的一生。
五块五毛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