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州问:“和他有关?”
小叶点了点头,斟酌着问:“您是沈先生的朋友吗?”
这个问题并不是很难回答,但谢宴州沉默了片刻。
他想,他应该不算沈榆的朋友。
他还没那个资格。
谢宴州选择了一个比较含糊的回答:“我们认识很久了。”
小叶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看两人说话那熟稔的程度,还以为他们是好朋友。
前几天沈老爷子打电话来问过,有没有什么朋友来看望沈榆,陪他说说话。
小叶如实告知:“没有,只有郑家父子来了几次。”
沈老爷子叹了口气,叮嘱说,如果有朋友来看望,让他们多宽慰宽慰沈榆,也要跟他们解释解释沈榆现在的情况,让他们别放弃沈榆。
刚才听到杯子摔下去,她就站在门口了。
因此两人的互动她都看在眼里。
刚才沈榆脸上露出的神色实在太鲜活,包扎的时候,小叶还发现沈榆悄悄瞥了好几眼角落里的谢宴州。
怎么看都很熟悉的两个人,竟然不是朋友吗?
当沈先生朋友门槛还挺高的。
“大学时候我们经常吵闹,后来我出国,就没怎么联系了。”谢宴州不动声色地补充了一句,问,“怎么了?”
小叶见他神色不似作假,也希望他能多来看看沈榆,缓和了声音说:“是这样的,沈先生......出事的那天,就是晴天,所以沈先生不喜欢拉开窗帘,希望你不要误会。”
谢宴州一愣,想起刚才沈榆的神色。
呼吸猛地一顿,谢宴州垂在身侧的手捏紧,骨节泛白。
“谢先生。”小叶诚恳地说,“如果您不忙的话,希望您可以多来看看沈先生,其实很多病人表现得很抵触别人看望,不是因为不想,而是担心会被嘲笑和看低,他们其实还是很渴望被人关心的。”
谢宴州顿了顿,说:“好,谢谢你。”
“没事。”小叶说,“我也是传达沈老先生的意思。”
她说完就跟谢宴州挥别,回去继续忙自已的事情了。
谢宴州站在冷风里,沉默地抽了一根又一根烟。
薛远庭看完表叔,来找谢宴州,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什么情况?”薛远庭看见他毛衣上的血痕,吓了一跳,“卧槽,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视线挪到谢宴州手上,薛远庭又是一声“卧槽”出口:“你手怎么好几道口子?沈榆抓的?”
谢宴州扫了眼自已的手心,确实有几道破了皮的痕迹,估计是刚才刷到被碎片划破的。
谢宴州没怎么在意:“不是,我自已不小心。”
他语气淡淡,脑子里却还在回放刚才和沈榆时隔两年的重逢。
沈榆瘦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
以前沈榆看见他出现在身边,最喜欢问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在这?”
但刚才他没问。
谢宴州能感觉到,沈榆过于慌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只想着躲避。
想也是,毕竟出了这种事情,肯定是不想被讨厌的人看见的。
真混账啊谢宴州,一点没想他的感受。
谢宴州吐出长长一口气,烟雾弥漫,他的声音嘶哑低沉:“我后悔了。”
五块五毛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