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沈朝雾的反应,唇间溢出一声嗤笑,他嗓音冷淡,淡淡吐出三个字,“好玩吗?”
周京渡咬字很轻。
但每一个字都像是踩在沈朝雾的心尖上,踩过去又滚回来,让她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地跳动。
她的神经骤然紧绷起来。
大自然里,兔子,或者柔弱的食草动物遇到天敌时,就是沈朝雾这个反应——
神经紧绷。
瞳孔骤然收缩。
不自觉地抿唇。
那是恐惧的表现。
“你……?”沈朝雾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心里想着,不要自己吓自己,万一周京渡就是有自言自语的毛病呢。
他又不是第一天有毛病了。
沈朝雾松了一口气。
她道,“也是真可怜,年纪这么小,脑子就坏了。”
“……”这话落在周京渡的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他怎么就脑子坏了?
周京渡不服气,嗓音微微发冷,“拔我头发你还有理了?”
沈朝雾:“???”
沈朝雾:“w(Д)w”
“你能看到我?”
“嗯。”
“……”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
沈朝雾扯了扯嘴唇,似乎是想笑,但不太能笑得出来,“什么时候能看见我的?”
“在你把手伸进壁炉篝火的时候。”说到这个,周京渡的神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他觉得——
沈朝雾的脑子似乎也有点问题。
真的。
没有哪个正常人会突然去摸烈火,要知道,壁炉里的温度可以达到六百摄氏度。
一百摄氏度已经是人类来说已经是极限。
壁炉的温度完全可以将沈朝雾的手臂烫穿。
周京渡的眸子落到女人那只纤细脆弱的胳膊上,皮肤细嫩莹润,比豆腐硬不到哪里去。
他只觉得沈朝雾胆子真够大的。
不是胆子大,就是要毛病。
周京渡嗤笑一声,“你不知道壁炉温度很高?你难道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
他心里似乎憋着一口气。
很奇怪。
为什么会生气。
明明这只是一个陌生人,受不受伤跟他又没关系。
周京渡一向铁石心肠。
可今天,情绪有些失控。
周京渡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沈朝雾也奇怪。
这个男人似乎过分紧张她了一些。
可是,这辈子他们明明没什么交集不是么?
唯一的交集——
大概就是她恨他。
哪怕素未谋面,但是沈朝雾恨他。
“周京渡,折磨我好玩吗?我拔你几根头发怎么了,就算我把你头发全都拔光,你也只能给我受着。”
这话说的格外霸气。
周京渡:“……”
他没办法反驳。
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
男人唇边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是我把你送来周家的,不管是你还是那个江瑶,我都会用一样的手段折磨。”
“怪只能怪你太懦弱,竟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站在你这一边。”
顿了顿,周京渡言辞犀利地吐出四个字:
“挺失败的。”
沈朝雾只觉得心脏被戳得很痛。
她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底那股燥热的火焰。
慢吞吞眨了眨眼睛,心里的委屈再也压制不住,嗓音带了一丝哽咽的哭腔,“周京渡,你真的很过分。”
周京渡皱了皱眉。
奇怪。
心脏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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