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通判大人觉得本府查不得?” 谢清风端起茶盏轻吹浮沫,语调中透着几分森冷之意。
通元德站在堂下,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不知道这位年轻的谢大人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气势,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他偷瞄了眼廊下的李文远,忽然扑通跪下:“大人明鉴!盐铁商运流水实在庞杂,容卑职三日理清......”
“这样吧,”谢清风突然换了副笑脸,“本官不看盐铁商运的账册了,你们带路吧,临平府的所有账册在哪儿,干脆全部都查一遍。”
“通判大人还愣着作甚?” 李文远在廊下轻咳一声,朝通元德使了个眼色,“谢大人要查便查个痛快,临平府的账册虽多也藏不住太阳底下的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夹枪带棍的,他就想让谢清风知道,收了钱还来找麻烦,他也不是好捏软柿子。
这临平府的所有账册堆积如山,涉及的利益盘根错节,别说一日了,就是三个月也未必能理清。
通元德忙不迭起身:“卑职这就带大人去后衙库房!”
谢清风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文远一眼,并没有将李文远话语中的情绪放在心上。
账房内,堆积如山的账册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
见到此状,李文远在心中冷笑道,这谢大人就是再有背景又如何?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一个。
他们这账可是陈年烂账了,前面的知府上任也想从账册入手都失败了。
无他,他们这账册都是真假掺在一起的,就是当时做账的人来了也不一定能捋清楚。
他敢打赌,不用七日,这位谢大人必然会向他们求助。
不过令李文远失望的是,然而,七日过去了,谢清风依旧每日准时出现在账房里认真地查账。
他的两个小厮也依旧在一旁帮忙整理账册,将不同年份、不同类别的账册分门别类地摆放好,谢清风在账房内待了一个多月都没有跟他们求助,也没有管府内其他的事务。
“大人,这谢大人他不会真的能查出些什么吧?”通元德内心很是忐忑。
“呵。”李文远冷笑一声,“这账是死账,他就是查破了天也查不到什么东西。”
圣元朝的账册多为手写,易因虫蛀或者火灾而意外损毁,部分账目可能永久无法查证,成为 “死账”。
谢清风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从死账中查出什么,再说了,这账册这么多,根本就查不完的。
他估计这谢大人是在打肿脸充胖子,没有人给他台阶下只能硬着头皮在账房里待着。
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片昏黄的光影。谢清风端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目光专注地盯着面前的账册。
二丫和谢义则是在一旁忙碌,将竹简和账册整齐地摆放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纸张的陈旧气息。
整理完毕后,谢清风在白纸上迅速勾勒出一张张表格,将表头填写好后,让二丫和谢义按照整理好的账册将数据一个个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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