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仁雪山下的大湖边,还有许多手拿转经筒,一步一拜,口诵经文的朝圣者,令这里更添了几许神圣的气息。
姜远笑着应道:“确实挺美,此次来党西单只看这沿途之景,就不虚此行。”
一旁的格桑.仁次颇为自豪:“姜使者,使者夫人,此山乃我党西神山,东面的大湖乃我党西圣湖,此处不仅风光宏伟,在此转经朝拜,或许愿,可达心之所愿。”
“这般神奇?”姜远笑道:“一会我们也拜上一拜。”
黎秋梧对格桑.仁次称她为使者夫人,面色稍红,却并不反驳,心下还有些喜意。
“格桑将军,刚才您说这东面的湖乃是圣湖,难道西面不是么?这不是一个湖泊么?”黎秋梧问道。
格桑.仁次还未答话,秦贤唯却是先行说道:“非也,黎姑娘,你眼前看到的是两个湖,东面的湖名为‘玛法拉错’,意为永恒不败的碧玉湖,西面的湖名为‘拉昂错’,意为鬼湖或有毒之湖。
这还不是最神奇的,玛法拉错是淡水湖,湖中有鱼与水草,而拉昂错则是咸水湖,湖中万物皆不可活。”
格桑.仁次惊异的看了一眼秦贤唯,这个大周副使言语极少,几乎是一个透明的存在,却没想到对这高原的事物如此熟悉,不由得重视起来。
“秦副使说的不错,但不知您何以对我高原之地如此熟悉?您来过?”格桑.仁次似不经意的问道。
秦贤唯微微一笑:“本官倒是不曾到过此处,只是从古籍《西出杂记》上看过到关于此地的一些记载。”
格桑.仁次闻言又看了一眼秦贤唯,倒也是不多问了:“秦副使通晓渊博,本将佩服。”
行不多时到得湖边,姜远等人这才看清,先前看到的大湖的确是两个湖,两湖中间只隔了百十丈宽的土坎而已。
正如秦贤唯所说,玛法拉错湖水清澈,湖里不仅有鱼,还有丰茂的水草,而拉昂错却如死水一般,没有任何生物活动,水草也不见一根。
“果真神奇。”姜远赞了一声,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两湖紧邻,却完全是两个样子。
格桑.仁次的人马就在较大的玛法拉错的湖岸边扎营,远远避开拉昂错,在他们的认知里,拉昂错是鬼湖,不能贸然接近。
姜远却是不信这些的,一个咸水湖能有多大的古怪,若说有古怪,也无非是水中盐份过高而已。
想到这,姜远不禁心中一动,说不得这个鬼湖还是个宝藏之地。
两队人马扎下营来,大周的民夫与士卒依然用老方法,将大车围住营地,在围成的圈内搭帐篷。
格桑.仁次就没那么多讲究,帐篷搭得东一座西一座,随意得很。
“侯爷,党西人扎营这般随心所欲的么?”花百胡看着乱糟糟的党西营地,不屑的问道。
姜远背着手,淡声说道:“百胡,你只看见表相,你再仔细看看。
党西人扎得营看似凌乱,实则是以我们的营地为中心,这种扎营之法,明显是防备骑兵的,如果是战时,他们将栅栏箭楼一竖,便是一个巨大的防守与进攻兼备的营地。”
一旁的文益收点点头:“东家说得极是,这是防止敌方骑兵冲营时,己方也能快速组成骑兵阵形反击,帐篷分散,也是防敌军攻入时放火烧营。”
花百胡听得姜远与文益收之言,再度仔细看去,越看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这里是党西腹地,这是要防谁?”花百胡自语道。
姜远摸了摸下巴:“不清楚是防谁,我总觉得这段路太过顺利了,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
这几日,格桑.仁次每日扎营都是选择极为开阔之地,营地都像这般扎,就显得很有些不对。
“让兄弟们外松内紧,值夜人手翻倍。”姜远想了想下令:“我总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
对于姜远的话,花百胡如今是言听计从,闻言便去安排了。
“师妹呢?”姜远又问道。
文益收伸手一指远处的湖边,就见得黎秋梧一个人在湖边面对着冈仁神山,双手合十认真朝拜。
此时一个手持转经筒,身形枯瘦的喇嘛走过,停下脚步与黎秋梧交谈起来。
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聊了许久,又见得黎秋梧朝那喇嘛行了个大礼,而后欢快的朝姜远跑来,手里握着一个碧色小葫芦。
“看你这么高兴,你许了什么愿?那高僧点化你了?”姜远笑着问道。
黎秋梧面色一红,居然娇嗔一声:“不告诉你!”
“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姜远看着黎秋梧手中的小葫芦,问道。
黎秋梧紧紧的握着那小葫芦往背后一藏,脸上一慌:“没什么,我先回帐篷了。”
黎秋梧说完便往帐篷里钻去,见得姜远没有跟来,这才拍拍胸口,从怀里掏出一块小铜镜来放在地上。
随后,黎秋梧将手中的小葫芦塞子打开,从里面倒出一些黑乎乎的,似凝胶一样的液体来。
黎秋梧小心的用手指沾了一点液体,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犹豫了一番,一咬牙,将那些液体抹在自己脸上的那条大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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