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氏后,为博取金光善青睐,他不断献上毒计。暗中寻找薛洋筹建炼尸场,表面监管温氏战俘,实则将他们当作炼尸材料。
拉拢魏无羡失败后,便设计离间魏无羡与云梦江氏,企图将其逼入绝境夺取阴虎符,甚至不惜让温情一脉成为牺牲品。此计未成,又转而对聂明玦下手,并谋划挑拨蓝聂两家的关系,打破他们的同盟,削弱两家实力。
虽然部分计划尚未实施,但其险恶用心早已显露无遗——包括间接挑拨金子勋的妻子,让她劝丈夫为保全家人而自尽于地牢中,也包括如何利用蓝氏宗主的单纯宽容,为自己的罪行开脱遮掩。
蓝曦臣突然心神一晃,猛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仍在寒室中打坐,额头却已经沁出丝丝冷汗。他抬眼望去,只见魏无羡和蓝忘机正站在他面前,一个眉眼含笑,一个虽面色平静,眼中却隐隐透着忧色。
“泽芜君,感觉如何?你现在还会为金光瑶感到惋惜吗?”魏无羡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蓝忘机不解地看向魏无羡:“魏婴,方才兄长身上发生了何事?”
他们一进门,魏无羡就抬手轻挥,下一刻,蓝曦臣便闭上了双眼,似乎陷入了梦魇,眼球剧烈滚动,脸上还露出复杂难辨的神情,时而哀切,时而痛苦,时而愤怒,时而狠厉。
这一幕让蓝忘机的心紧紧揪住,但出于对魏无羡的信任,他并未有任何动作,而是一直静立观望。
“这是一种高级的共情术,能让人在瞬息间体验他人一生。”魏无羡微微一笑,解释道:“我让你兄长亲身经历了金光瑶的一生。”
蓝忘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并未再追问。
沉默许久之后,蓝曦臣面色复杂,喃喃开口,声音艰涩:“我今日才知,从来没有什么‘不得已’,每一步都是他发自内心的选择。”
在共情中,他清楚地看到:金光瑶虽出身低微,但母亲却对他呵护有加,始终教导他要行君子之道。然而,在青楼来客和同窗的欺凌下,他渐渐扭曲了心性,表面上温和知礼,背地里却成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毒小人。起初只是些小打小闹的报复,但自进入聂氏后便开始沾染人命,到温氏后更是毫无底线。
更令蓝曦臣无法想象的是,金光瑶那般和善的面容,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竟在献出毒计之后露出阴狠又诡诈的神色。
他所知的乱魄抄一事,不过是冰山一角,金光瑶从始至终都不是什么柔弱可欺的私生子,而是外表和善实则带毒的食人花。
他不由地扪心自问:他以前眼睛是瞎了吗?为何看不出金光瑶这些精心设计的伪装,为何看不出他那些恰到好处的表演?
他心中苦涩,他堂堂一宗之主,竟被金光瑶哄得团团转,实在是有愧于叔父的多年教导。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郑重地向魏无羡深施一礼,真诚地感激道:“多谢昭阳君相助,否则我还不知会在此事上沉溺多久。”
魏无羡连忙上前扶起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既然泽芜君已经想通,不如先把积压的宗务处理了,顺便帮我和蓝湛继续筹备结道大典?”
蓝曦臣微微一笑,温和地应声:“昭阳君放心,定不会耽误你和忘机的大事。”他略带打趣地看了蓝忘机一眼,话锋一转:“以后我叫你无羡,你唤我大哥,可好?”
魏无羡刚要答应,蓝忘机却突然出声:“叫兄长。” 他微微垂下眼帘,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似是不想看到蓝曦臣拒绝的神色。
蓝曦臣看着弟弟那微蹙的眉心和略显不悦的眼神,了然地扬起了嘴角。魏无羡心领神会,感到有几分好笑,立刻唤道:“兄长。”
“好,无羡,你以后和忘机一样,都是我的弟弟了。今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是兄长能做到的,必当义不容辞。”蓝曦臣一贯温润的面容上,也难得流露出几分激动。
“那就多谢兄长了。”魏无羡微微拱手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却又满是真诚。他直起身和蓝忘机相视一笑,这一刻,他们之间再无阻碍。
回静室的路上,魏无羡凑到蓝忘机耳边,促狭地笑道:“二哥哥,你怎么连自家兄长的醋都要吃?”
蓝忘机耳尖微红,默不作声。魏无羡见左右无人,飞快在他唇角轻啄一下,压低嗓音道:“以后只叫你哥哥,好不好?”
“莫要胡闹。”蓝忘机微微一怔,耳尖更红了,嘴角却悄悄扬起,显然心情不错。
半月后,云深不知处举办了忘羡二人的结道大典,各世家纷纷前来道贺。自魏无羡开宗立派的消息传出后,修真界都在议论这位年轻有为的昭阳君,如今他与蓝氏联姻,更引得众人争相结交攀附。
不过也有闲言碎语暗中流传。有人编排蓝氏为了攀附新贵,不惜赔上精心培养的嫡二公子,也有人揣测两家联姻后,蓝氏地位将更上一层,极有可能代替曾经的温氏,成为第一世家。
面对这些议论,蓝忘机神色不变,只平静道:“非关利益,唯心之所向。”
短短一句话,就叫那些乱嚼舌根的人闭上了嘴,让魏无羡的眉眼都弯成了月牙,蓝启仁和蓝曦臣微蹙的眉心也随之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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