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练过的吧？”许丽华也惊叹不已。
教官看着裴瑜的动作，笑了一下，随即又板起脸对下一个学生吼道：“看见没有！人家女同志都能跳上来，你们还在那儿磨叽什么！赶紧的！”
“教官，我们真的跳不上去啊……”一个男生苦着脸说。
“跳不上去？那你们以后想当兵怎么办？废物一个！”
人都上齐后，弓教官坐到车厢边上，拉好挡板，清点了一下人数：“三十一个，一个不少。司机同志，走！”
卡车轰鸣着启动了，车厢里的学生们随着颠簸摇摆不定。
“同学们，先自我介绍一下，”教官扯着嗓子压过大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我姓弓，就是弓箭那个弓，你们叫我教官或者弓教官都行。这次带你们去的，是我们尖兵团的驻地。”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明显带上了自豪：“我们尖兵团，可不是一般的部队！38年打鬼子那会儿就成立了，从抗日到解放战争，再到抗美援朝、对越自卫反击战，哪场硬仗没我们尖兵团的份？”
车厢里的学生们都屏住呼吸安静地听着，被这种气势震住了。
弓教官挺直腰板，声音更洪亮了：“我们团当年打仗的时候，好几次都快打光了，连番号都差点保不住，但是我们硬是挺过来了！现在全国谁不知道我们英雄团的大名？能来我们这儿军训，你们就偷着乐吧！”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特别严厉：“都给我听好了！这次军训会特别苦，比你们想的还要苦十倍、百倍！你们可以发点牢骚，可以怨天怨地，这些我都不管。但是谁要是敢说我们团一个不字，敢对上级有半点不敬，我第一个饶不了他！都听清楚没有？”
车厢里传来有气无力的几声：“明白了……”
“什么？蚊子叫呢？大点声！！”弓教官“哐哐”拍着车厢壁，嗓门又提高了八度。
“明白啦！”这下女生们扯着嗓子喊了出来。
“嗯，这还差不多。”弓教官满意地点点头，“咱们要去承德那边的山里军训，路上得三个多钟头，趁这会儿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先选班长。按理说应该你们自己推举，有谁想当班长的，举个手让我看看。”
车厢里的女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跃跃欲试，但又不好意思第一个举手。
“咋了？刚才喊‘明白’的时候不是挺能喊的吗？现在一个个都变哑巴了？”弓教官环顾四周，见没人吱声，“行，那我就直接点名了。”
他的目光落在裴瑜身上：“你，刚才自己跳上车那个，叫啥名儿？”
“报告教官，我叫裴瑜。”裴瑜不慌不忙地回答。
“裴瑜同志，鉴于你刚才上车时利落的动作，二连一班的班长你来当。”弓教官正色道，“其他同学还有什么意见吗？”
车厢里一片安静，只有发动机的嗡嗡声，虽然有人可能心里有想法，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好，没人反对那就这么定了。”弓教官拍了拍手，“裴瑜同志，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二连一班的班长了，要起到模范带头作用，明白吗？”
“明白。”裴瑜点点头。
“都给我听好了！这次军训总共15天，每天早上6点整必须起床，6点10分准时在宿舍楼下集合，晚一秒钟都不行！起床后先跑步，第一天跑1公里，第二天2公里，每天加1公里，最后一天，要跑完15公里！”
听到这里，车厢里传来几声倒吸气的声音。
“怎么，害怕了？“弓教官冷笑一声，”“这才哪儿到哪儿！十一点半吃早饭，然后进行队列训练、军事理论学习等等，十二点吃午饭，下午休息一个小时，接着训练到五点半，吃晚饭，休息一小时，晚上还有训练，一直到九点半回宿舍，十点半熄灯睡觉。有问题吗？”
车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角落里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教官……”
“说！有话就大声说！”弓教官瞪了说话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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