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淮忍不住微微一笑。
他转而想起什么,目光越发柔软起来,问道:“姑娘应当刻了很久罢。”
崔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个你如何知道的?”
“我饭前曾去过你那儿一趟,听你屋中的下人说姑娘这会儿正忙着,不方便有人打扰,于是我就没有进去。想来姑娘那会儿应当是在看这个?”
崔莹闻言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却避而不答道。
“我不爱有人来找我,所以和下人一直是这样吩咐的。你不论何时去问,他们都会说这一套话。”
“诶呀,”说到这里,她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懊恼的咬了一下唇,“看来我不该这么早告诉公子的,得让公子多吃两次闭门羹才是。”
听到这里,连淮不由得唇角微扬,故意装出几分生气失落,逗她道。
“好啊,就这么不想见我?先前每次敲门都叫出去,现在倒好了,都不用回我的话,直接让下人把我打发走。”
崔莹听他说这话,心中暗自埋怨,他分明不常找自己,主动来寻她的次数可谓少之又少,怎么还好意思说这话呢,真是可恨。
……就不能多找她几次吗?
她这会越想越有道理,觉得自己就应该让他多吃几回闭门羹,说不准就能让他懂得坚持了,多来寻她几回。
至于这一回嘛……
“我叫公子不来见我是为了公子好,怎么还不领情呢。”
崔莹一边说一边走到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叶子牌。
“否则只怕公子的荷包就要守不住了。”
连淮转身看见她手中的叶子牌,顿时恍然,又听她提起荷包,他便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向崔莹的腰间,看到了那个绣花荷包。
是粉色底的,上面绣着彩云,正是他给她买的那一个。
上次他和雪翁比武练功的时候,她曾经从楼上扔下一个荷包来,由他用剑接住了,过后她没有将那荷包拿回去,直接说送他了。
她的原话是这样的。
“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拿回来的,这荷包既然被公子接住了,就归公子所有了。不过如此一来呢,我也就缺了一个荷包,我喜欢粉色底的荷包,最好是花鸟或彩云的绣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后来的事情自然不言而喻。连淮当即出门在街上转了一大圈,最后选中了这个荷包,买回来送她。
没想到她竟然在腰间别了这许久。
连淮想起这番前不久的往事,眼眸中不自觉地带了笑意,回过神来说道:“姑娘是想与我打牌吗?”
“是呢。输了的人得押上碎银子。”崔莹一边说一边将牌摊在桌子上,柳眉微扬问道,“公子敢来玩吗?”
她料定了连淮应当是不懂这牌的玩法的。他那样饱读诗书,规矩守礼的人应当是不懂赌桌上的风云的。
谁料连淮却点头说道:“也无不可,只是今日仿佛有些晚了,只能玩上一两局而已。”
这回崔莹来了兴致,目光中不自觉地亮了几分。
“公子肯答应可太好了……”她脑海中转过好些念头,微眨了一下眼,歪头说道,“既是如此,我们可该换一个玩法。”
“换成什么?”
“赌银两没什么意思,不如赌心。”
连淮认真的凝视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
“常人道问迹不问心,可见这问心是极其讳莫如深的,”崔莹放缓了语速,娓娓解释道,“那不如我们此番就赌一赌问心,赢了的人可以向输了的人问一句关乎其内心的话,输了的人不能不回答。”
“公子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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