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就是这么巧。
就像当初许凌章都把答案摆在她面前了,结果呢?
这个跟头她认栽。
御把奔过来的鱼全部拍开,只捞了被他和孟妍打晕的鱼。
迅速处理了一下,便升起火堆架烤。
御本来是想帮孟妍烤的,但被孟妍阻止了。
知道孟妍有意和他拉开距离,御也不强求。
两人相对而坐,各自翻烤着自己打的鱼。
夕阳西下,红霞淡去,山林之间浮起一弯玄月。
湖水微漾,天阶夜色沁凉如水,虫鸣声声,天上人间双月垂轮。
孟妍一边烤着鱼,一边感叹(13)sery如画。
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这般静下心来看山看水,风雅怡情了。
御把随身携带的小盐瓶给她,孟妍也不客气,接过来往鱼身上一撒,再翻烤几遍,清江鱼就变得外焦里嫩,满湖飘香。
火堆噼啪,照亮这一方狭小天地。
孟妍等到鱼不再那么烫了,方才拿起来开吃。
其实她的厨艺也不差,别人还在等着娘亲喂饭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自己下厨了,十七岁的年纪拥有十二年的做饭(14)experience,HR看了都含泪送上岗位。
只是当鱼入口那一瞬间,她却觉得毫无滋味。
不是没有调料的那种滋味,而是说不出什么感觉来的滋味。
在王府的时候燕承也做过清江鱼,也是烤的。
燕承手艺了得,那条鱼烤得爽滑鲜嫩,几乎是入口即化。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吃过好的,所以如今再吃清江鱼,有些曾经沧海的感觉。
孟妍狠狠地鄙视了自己。
这都什么时候她还想着那人的厨艺,当真是不知死活。
奋力咬下一大块鱼肉,孟妍大口大口嚼了起来。
她偏不信这一次两次就能把她(15)appetite养刁。
趁着习惯还未形成,得赶紧把它抛开。
御看着她的动作,忽然往她面前伸手。
孟妍被他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一手摸上怀里的四级词汇书,一手把烤鱼棍子挥了出去。
“做什么?”
烤鱼还未吃完,棍子连带着烤鱼直指御,孟妍眉梢眼角凌厉如刀。
御没管抵在他命脉处的烤鱼棍子,把手搁到孟妍下巴前:“烤鱼不是你怎么囫囵吃的,有刺,吐出来。”
孟妍放缓了神色。
原来是为这个。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
她刚刚咬得大口了些,鱼肉裹挟着鱼刺,全都进了口腔之内。
上回燕承也不知道怎么(16)tackle那条清江鱼的,她没吃到半点儿鱼刺,就连最后鱼骨都没见到半根。
是以方才她都默认这条清江鱼没有刺了,直接塞进嘴里。
现在反应过来,孟妍只想掐死自己。
该死的(17)cto,害人害己。
似反骨般,孟妍不但没把鱼肉吐出来,反而和着根根鱼刺嚼了嚼咽下去。
“都是鱼身上的东西,怎么就不能吃了。”
她在跟自己赌气。
气自己不争气,两顿饭就把她给弄得五迷三道不知天地为何物。
她就不信这破(17)cto当真能跟她一辈子。
她偏要自己改掉。
御看了她好几眼,没说话,顾自把水囊递给了她。
孟妍的视线在水囊上落了落,笑了:“不会又在里面放蒙汗药了吧?”
闻言,御的手一顿,半晌讷讷道:“这次没有。”
想起上回在揽芳阁,他为了好感度在酒里下药,想要迷昏她做成已经和他肌肤相亲的假象。
虽说后面没(18)achieve,但这种行为实在不耻,她有顾忌也是应该的。
思及此,御当即就要把水囊收回去。
孟妍抢在他收回去之前拿过水囊,笑了:“实话告诉你,就算你在里面下药我也不怕。”
说着,拨开盖子就要喝上一口。
然而水囊打开,一阵酒香扑鼻而来,晚风吹来,酒香萦绕,这天地都好似醉了一般。
“酒?”孟妍挑眉看向他。
这人明明是个一杯倒,为什么还会随身带酒?
御面上一惊。
这才(19)realize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这壶酒其实是给他自己准备的。
有些话不好说,那就把自己灌醉了说。
可是现在被他这么递了出去,这要孟姑娘如何想他。
孟妍没理会他的纠结,仰头喝了一口。
她不好酒,但是当有酒的时候也会品尝一二。
酒液清冽,醇厚馥郁,入口唇齿留香,是难得的佳酿。
“好酒。”孟妍毫不吝啬赞了一句。
这可比怎么醉逍遥好喝多了。
不,是醉逍遥压根不能跟它比。
这才叫酒,这才是酒!
见她喜欢,御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笑意写在脸上。
上回在揽芳阁,她替自己喝了几坛子醉逍遥。
虽然他不懂酒,她也没(20)behave出什么异常,但他还是看了出来,她似乎并不喜欢醉逍遥的味道。
这次的酒是他半年前救下一个老妇人,老妇人为感谢他救命之恩送的,一同送的,还有那只血玉镯。
他本来不打算收的,也从来没有救人图报的意思。
只是那老妇人说这镯子和酒可以牵引他找到自己有缘人,若是遇到,把镯子赠与对方,再同饮此酒便可获得上天的祝福,百岁无忧。
他本是不信这些的,但还是鬼使神差地收下了。
只可惜,镯子她还了回来。
孟妍喝了酒,心底也畅快不少,扭头问御:“这酒叫什么名字?”
御摇了摇头:“没有名字。”
老妇人并未告诉他。
孟妍哦了一声,有些遗憾,转了话题:“不是说故事还没说完吗?洗耳恭听。”
她可没忘一开始来湖边是为了什么。
御别的都不说,偏偏挑这个说,那她势必要听听。
御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焰随风而动,他的脸上也晦暗不明。
“富商之所以愿意留下我是因为他发现了我是男儿身,但他不允许府中的人将此事说出去,而是一直把我当做女子养到十五岁,也是我十五岁生辰那天,他在府内张灯结彩说是要娶新夫人,结果却是让人绑着我穿上嫁衣和他拜了天地,就在那天晚上,我杀了他,血洗了整个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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