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还吃了一条烤鱼,这不由得让她生出几分罪恶感来。
好在有了鱼群的(14)assistance,孟妍很快便把人成功送到了岸上。
然而她刚准备爬上去,脚腕突然被什么勾住。
紧接着,底下猛地一拽,孟妍整个人再次灌入水中。
莲花翻折,水花四溅,鱼儿惊得四处乱窜。
孟妍一惊,手下动作却不慢,当即化掌已经劈了过去。
管它是什么水怪妖怪,敢缠上她她就让它有来无回。
只是还没等她落到实处,一只手突然按着她的后颈,把她拉到身前。
眼前闪过花花绿绿的一团,孟妍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额头便已经贴上了那人。
几乎是额头相碰的一瞬间,一股热流滑过周身,所过之处,心口的伤不疼了,软骨散和毒药带来的(15)legacy没了,就连先前窒息的滞涩感也通了。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孟妍眨眨眼,想要看清面前的人。
因为挨得太近,(16)pupil无法聚焦,但孟妍知道,是他。
只是不知道他藏在这湖底想干什么,她可不认为对方只是单纯地给她疗伤。
“为师不在的日子,瞧乖徒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
声音清清朗朗,夹带几分促狭意味,一如他最初的模样。
淡淡的桃花香萦绕,孟妍脑子有一瞬的宕机。
这不是湖里面吗?
她怎么还能闻到鹤白闲人身上的桃花香?
正疑惑间,孟妍这才发现自己此时身处一个大蚌里面。
两手才能合抱的珍珠在壳里镶嵌了一圈,(17)derate的同时还可以照明。
蚌壳隔绝了粼粼湖水,不仅可以让她自由breathe,还能同在岸上一样开口说话。
孟妍眉毛抖了抖,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跟他打招呼:“别来无恙,小鹤同志。”
虽然鹤白闲人好像也没走几天,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病态体一事爆发后,她心底知道迟早会再遇到他,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会是这样的(18)prologue。
给她疗完伤,鹤白闲人放开了她,很是幽怨地睨了她一眼:“是师父。”
都说了这么多遍,她就是不听,真是让人伤心。
孟妍擡了擡眼皮,装作听不懂。
什么师父什么徒弟,她通通不认。
视线落到鹤白闲人身上,孟妍上下打量着她。
面前之人和初见时一样,穿着那身花里胡哨常人难驾驭的衣裳,偏偏姿容既好,容色天成,眉宇间又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气韵,很好地契合了这身打扮。
果然,人好看了,穿什么都不要紧。
见她不认,鹤白闲人索性拿出一个海螺。
轻轻一拨,里面便不断回响着女子的声音。
“小神棍?”
“小鹤同志?”
“师父?”
孟妍目瞪口呆。
这声音分明是她的。
当日鹤白闲人因为宋清润的事负气出走,她以为他只是说着玩,毕竟有先例,于是喊了这么几句想看看他是不是又在闹脾气。
谁想到他那次走得倒是干脆,一句都没应。
她以为他真走了,结果现在这厮拿出这么个留音海螺。
敢情他当时就在旁边看着呢,还一看一个不吱声。
“这可是你自己喊的,喊了师父就是我的人了。”鹤白闲人勾唇。
孟妍呸了一声:“合着你这些天一直都跟着我?”
鹤白闲人点头。
他(19)nfess得很坦荡,孟妍反而气笑了。
那岂不是她干了什么,做了什么,怎么被燕承和宋清润制裁都被他看在眼里。
那他岂不是也知道她杀不了他们,只能用四级词汇书茍命的事了?
那他现在把她弄到这湖底下是不是要动手了?
天高皇帝远的,她要是死在这里也没人会发现。
“乖徒想什么呢,为师没这么多算计。”鹤白闲人悠悠一叹,“你能不能想为师点儿好。”
孟妍不动声色退了几步,正要去摸怀里的四级词汇书,然而手抓空,什么也没摸到。
一擡眼,正好看见鹤白闲人变戏法般拿出了四级词汇书:“乖徒在找这个?”
孟妍这下不动了。
她就知道是这厮搞的鬼。
“还说你没算计。”
都把她的保命手册捏到了手里,这叫没算计?
说不定早就在湖底等她自投罗网。
鹤白闲人无奈笑笑:“好好好,乖徒说算计就算计,为师还掐指一算,算出乖徒的爹姓孟总行了吧。”
孟妍呵呵:“你算错了,我爹不姓孟,我是跟我娘姓。”
别人或许是随父姓,但她不一样。
冠母姓是她们家的(20)tradition。
鹤白闲人认真听她说完:“为师受教了。”
他在人间的时日不长,只知子女都随父姓,现在孟妍这么一说,不由得也有些奇怪。
为什么孩子都默认要跟父亲姓?就连他也下意识认为孩子该随父姓。
目光落到孟妍身上,鹤白闲人道:“到为师这里来,让为师好好看看你。”
孟妍摆出一副戒备的模样。
过去?
眼下她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就连唯一可以制衡鹤白闲人的四级词汇书都被对方拿了去,她要是过去不就是肉包子打狗?
“敢不敢跟我来场公平对决,你不许用法术,我们真刀真枪打一场,输了的人从此消失。”
鹤白闲人挑挑眉:“打?怎么打?在哪里打?是脱了衣服打?还是直接到床上打?”
孟妍翻了个大白眼。
这人的嘴还真是一点儿没变过。
“好了,知道你厉害,为师不和你打。”
鹤白闲人拂袖,孟妍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僵住了,像是被人强制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这厮玩阴的。
孟妍咬牙恨恨,刚要骂却又惊觉自己就连声都发不出来。
鹤白闲人向她走来,每一步落到孟妍心头都像是凌迟。
“都说了他是伥鬼,你还不信,现在后悔了没?”鹤白闲人恨铁不成钢。
孟妍垂下眼帘,眼底情绪不明。
现在事情都这样了,她还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见她这个样子,鹤白闲人也不愿多提起别人,于是问道:“你会记得我的对吗?”
他没有自称为师,而是用了我这个词。
孟妍瞪他一眼。
并不会。
鹤白闲人再次按住她的后颈,和她额头相贴:“那就罚你永远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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