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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赶到祠堂之后,结果不用想也知道。
在祠堂内不仅没能找到代璨的人影,就连原本扔在祠堂自生自灭的秦度也不见了。
显然他们两个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走了。
这都一个晚上过去了,即便是想追,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从何处追起。
况且这也没法追啊,就连代璨他们两个走的是哪条路都不清楚,这若是想找到他们,只怕是要花费不少时间。
秦越眯了眯眼,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祠堂,这空气中似乎还留有一丝代璨身上的味道,证明他确实是来过这里。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视线,转身便走。
他这走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说,一时间剩下的这些人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让他们继续找人呢,还是就这样不管了...
怎么着也得给个准信吧?
但现在谁也不敢追上去问,怕自己触霉头,于是将目光投向还站在一边的任清余。
“任管家,你看?”
“我们是要出去把夫人给找回来呢,还是...”
任清余心里正高兴终于把代璨给送走了,在听到这人说的什么之后,目光冰冷地扫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一眼,“这有你什么事,闲的没事给自己找事做么?!”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他脸色不悦地呵斥完,转身朝着秦越刚才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看着他冷不丁朝自己发火,刚才那个人被骂了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自己不过就是问问,至于发这么大火么,就跟吃了火药一样...
得,先生和任管家都走了,那他们也别站在这里聊闲了。
“散了吧散了吧,要是先生有事,还会再找我们的。”
“是啊,等先生那边有消息再说吧。”
于是这些人四散开来,去干自己该干的活去了。
——————
秦越回到书房之后,坐在太师椅上,擡手揉着自己的眉心。
紧接着他的动作一顿,像是突然回忆到了什么一样。
他站起身,从书柜的暗格中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盒,将小木盒摆在眼前,动作小心翼翼地打开,生怕损坏了木盒里的东西。
只见在木盒中铺着一层柔软的绒布,而在绒布之上,就是之前被他摔成四块的平安扣。
“秦越,当心!”
他正看着平安扣出神的时候,这脑海中就不自觉地浮现出代璨之前对他的那声担忧。
那声呼喊完全是代璨发自内心喊出来的,他在害怕。
他在担心。
要是他不爱自己,为什么要担心自己会受伤?
秦越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原先紧皱的眉头都有些松缓开来。
就在这个时候,任清余推门进来了。
他左想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秦越的反应,想着过来看看。
在他进来之后,就看到秦越又拿出了那已经摔碎的平安扣细细端详,原先氤氲在他眉宇间的怒气全都消散不见。
看到这里,任清余这心里隐隐升腾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下一刻他这预感就应验了。
只听秦越语气淡淡地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件事让你去做。”
“我给你位置,你去把代璨给我带回来。”
听到这话,任清余顿时心头一梗,脸上的表情险些崩了。
他讪笑一声,语气有些僵硬地问道:“老大,你看代璨他都非要跟那人私奔,也不想留下来跟你认错,还非得把他带回来么?”
自从他进来开始,秦越就没有分出一丝注意力给他,只是用能溺死人的温柔眼光看着眼前的平安扣。
听到任清余这么说,他语气平静地说道:“代璨肯为了我喊出那一声提醒,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听到他这几乎是恋爱脑的发言,任清余差点两眼翻白,当场厥过去。
他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苦口婆心地劝道:“老大,代璨都能做的出来这些事,你就还看不清他的为人么?”
“是,他是对你喊了那一声,但他的心最后是向着秦度的啊?!”
“他现在人都跟秦度跑了,你还念着忘恩负义的他做什么??”
任清余真是有点搞不懂了,老大才跟代璨认识多长时间啊,这就死心塌地认准代璨这个人了...
这怎么说怎么劝,都是不带往耳朵里进的呢?!
听到他如此激动的声音,秦越终于舍得看他一眼,但语气中还是向着代璨说话,“你没谈过你不懂,他心里一定有我。”
“他一定爱惨了我,才会故意这样做引起我的注意的。”
“他就是为了让我吃醋,好让我把他哄回来。”
任清余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攥起拳,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指甲都狠狠扎进自己的掌心。
他是真的不明白,事实都已经这么明确了,老大也是亲自去捉奸在床的,那是代璨都无法抵赖的。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大就非要为代璨辩驳?!
就在一瞬间,他外放的情绪突然都收了回去,从表情看上去也平静下来。
“既然老大都这么吩咐了,那我这就去办。”
“嗯,快去快回。”
任清余刚走出几步,突然又停下,一脸严肃地问道:“老大,把代璨带回来,那秦度呢?”
此时秦越缓缓擡起眼,跟他对视,那平淡无波的目光几乎要看透到他的内心里。
任清余晃了晃神,有些慌乱地躲避他的视线。
秦越见状,收回自己的视线,语气淡淡地说道:“杀。”
“我明白了。”
任清余转身往外走,在走出书房后突然停下来回望了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
为了避免让秦越找到,代璨和秦度并没有选择躲在秦度名下的那处小院里。
若是秦越真的铁了心要找他们,那些熟悉的地方首当其冲,一定会最先成为搜索目标。
但是以秦度现在的身体状况,代璨扶着他又不可能跑太远。
所以他们在附近找了一个已经废弃很久的破庙落脚。
代璨简单收拾了一下,和秦度躺在干草堆上凑合了一宿。
等到了白天,他心想秦越现在一定会发现他们已经跑了出来,所以他们还是等到晚上再出去比较保险。
秦度倚着柱子半坐起来,一脸虚弱地说道:“你一定累坏了吧?”
“我没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不然我们晚上去找家医馆,让大夫帮你看看身上的伤。”
代璨摇了摇头,表示这点小事他还撑得住,就是跑了一个晚上,这肚子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正在他们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时,突然一个脚步声缓缓朝这边走过来。
代璨跟秦度对视一眼,一同往破庙的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带着兜帽的人背光站在门口,凝视着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他们。
代璨眯着眼睛,从那人熟悉的身形上认出那人的身份。
“是你?”
任清余擡手摘下头上的兜帽,踩着地上的干草走进来。
“是我,老大让我来把你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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