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早就是夫妻坦诚相见过无数次,但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
“……抱歉,是我唐突,”男人闭了闭眼,喉结滚动一圈,“我只想确认你没事。”
“我真的没事儿。”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有其它想法的样子,风神若心下一暖,思索片刻,找了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我上楼换个露肩的吊带裙子下来,虽然全部伤口是看不到,但应该能看得出个大概。”
明凌抿唇,片刻,点头,“好。”
“行,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就下来。”正巧她睡了几天,也该换身衣服了。
上楼挑了一条雪纺浅色连衣裙换上,风神若照着镜子,将吊带调整到刚好露出一点点伤口暗色的高度,反身下楼。
客厅里的明凌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紧盯着楼梯,她出现后,才移动视线,紧追着她不放。
风神若又好气又好笑,心里也软得不行。故作欢快地在他面前张开双手旋转一圈,站定,“手脚完好,胸口的伤也结疤等待愈合,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柔顺的雪纺吊带裙清纯中透着性感,将她曼妙的腰肢弧线显露出来,裙摆长至膝盖,露出>
偏偏本人并不自知,还大大方方把受伤的肩膀往男人面前凑,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隐约透着一抹暗色的伤疤位置。
枪伤,挖开伤口挑出子弹后愈合的伤口,总不会好看。
更何况,她的皮肤是那样的白,如玉凝脂,却硬生生被这个伤疤破坏。
“……没有了。”明凌喉结微微颤动一下,眸底的暗色越发深沉,紧盯她几秒后,才移开视线,落在茶几上的外卖盒子上,“你今晚就吃这些?”
“……嗯,对。”风神若摸摸鼻子,转头拿过一个抱枕放在地毯垫着,边坐下来边胡诌道,“这几天为了攻破一个难题一直废寝忘食的,今天终于有了解决方法,这不,回宿舍充电来了。你要吃吗?我也不知道哪种口味好,就多点了几份。”
“宝贝儿,你尝不出味道,不是么。”明凌无端端叹一口气,稍作迟疑,也学她一样抽出沙发一个抱枕垫在地毯上,在她身边坐下,“方教授给你一次性点这么多粥,饿了多久?”
果然是派人一直盯着自家老师。风神若心下暗暗冷哼,面上则不显露半分,“也没多久,早上吃了个面包就饿到现在。”
明凌薄唇紧抿,几秒过后,伸手一个接着一个,将还温热着的外卖盒子打开,看到里面各种口味的粥都有,挑挑眉,“你打算全部吃完?”
“当然不能啊,全部吃完那我肚子还不得炸了,明天我还得继续去图书馆呢!”话是这么说,人却非常没骨气地咽了咽口水。
肚子饿,不,是孩子饿了。
明凌似笑非笑,拆开勺子递给她,“吃吧,不喜欢这些,我再让人送过来。”
“那你吃吗?”不,都不用问他吃不吃。风神若直接递过去一个勺子给他,“你帮我解决一份吧,浪费不好。”
虽然他肯定不会说,但以她对他的理解,这几天他肯定也没休息好,指不定又是天天熬夜工作。
“……好。”明凌接过勺子,低头在几份粥中环视一圈,选了一份青蟹粥。
风神若立即冲他比了比大拇指,真不错,知道她只喜欢喝粥,不喜欢剥蟹。
“吃你的,别盯着我看。”
“……哦。”
没有记忆的明凌,竟然又会害羞红耳朵了,真不错。
风神若用余光注意着男人的逆天侧颜,心情好得不得了。
就是粥吃到一半时,明凌忽然开口问:“躲在图书馆里,是怕你父母担心?”
“嗯,对。”风神若毫无隐瞒地承认,“你对我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吗?像这种中枪受伤的事情,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
明凌沉默,许久,才轻声说:“……抱歉。”
“呃……”他既然开口道歉的话。
风神若放下勺子,转身轻轻抱住他,“我也要跟你说一声……谢谢。”
谢谢他愿意放下身份过往,追来她的世界。
也谢谢他,给她带来这么大一个惊喜。
一想到他们之间有了血脉传承,从此以后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她就控制不住自己高兴的情绪,恨不得当场蹦起来狂欢。
但——
“那个……明凌,我这次论文主题不是有关基因吗?我这几天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你能接受我怀孕吗?”
她一说完,立即紧紧抱住他的肩膀,继续又急又快地说:“我就是假设,谁让你之前在山洞里那么狼狈,我就忍不住想你要是一不小心交代在那里了,我就找个机会让自己科技怀孕,从此我就和我的孩子一起过。”
说完,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其实孩子还是你的,就是你可能没有多少参与感……这种事情,你能接受吗?”
话音落下,客厅里又出现诡异的安静。
风神若几乎能听到自己跳到喉咙处的心跳声,甚至都不敢去看男人的反应。
屏住呼吸好一会儿。
男人忽然轻笑一声,大手覆盖在她脑后摸了摸,低笑道:“我很高兴,你已经将我列入你的未来之中。”
不是啊大哥,你要不抓一下重点?风神若险些要抓狂。
“好了,先喝粥。”明凌按住她的肩膀,动作并不过硬,甚至带着明显的温柔,拉开她的手。
风神若:“……哦。”
懂了。
转移话题,拒不回答,就是不接受,并且不止不接受,还克制着发疯的那种。
这个时候的明凌,自制力好像很好,情绪掌控也很到位啊。
和情绪稳定的人谈话,就算谈不拢,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令她心惊胆战的事情……吧?
她不确定地想着,等连续喝完两份粥,才摸着饱饱的肚子靠在背后的沙发边缘,满足叹息,“吃饱饱真好。”
沉睡四天,也不知道这四天里她的肚子有没有咕咕叫。
明凌早就吃完,见她收手,默不作声地将桌上的碗筷盖上,放进外卖袋子里,提到厨房垃圾桶。
回来时,还不忘洗手。
风神若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男人的一举一动,发现他依然是冷峻矜贵生人勿近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有偏执疯批属性,越发拿不定主意。
说还是不说,这是一个问题。
她纠结得眉毛打结,连男人在身边坐下都没发现。
“你看起来很为难。”不咸不淡的语气。
风神若倏地转头看他,很想直接问,你能不能接受我怀孕,并接受这个孩子认你做爹——
等等!
她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明凌,上个月,你有没有住过大学城XX酒店?”
风神若问完,自己都忍不住为自己的愚蠢懊恼,她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带着记忆的耀灵既然能爬进她酒店套房,说明当时的明凌肯定就在附近,甚至极有可能也住同一家酒店。
要是他亲口承认他也住那家酒店,直接跟他说他们那晚酒后乱性造出人命……
嘶。
她拧紧眉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这个说辞。
那晚的套房可是戚长歌特意为她选的百分百安全的房间,外面又有监控又有工作人员值班,她出没出房间,明凌进没进房间,随便一查都能一清二楚。
毕竟谁能想到有人会飞三十多层的阳台爬她的房间,将她堵在浴室里为所欲为呢。
这个说辞不通。
思及此处,风神若正想改口,耳边忽然传来男人低了一个度的声音。
“终于肯说了?宝贝儿,我以为你会选择一直隐瞒那天晚上的事情。”
“?”她睁大眼睛,茫然又错愕,“你……知道了?”
什么情况,他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许是被她的反应愉悦到,男人忽然弯腰靠近,与她气息相融,漆黑的眼瞳一瞬不瞬地凝视她,似笑非笑地说:
“原来,我家宝贝儿一直在对我欲擒故纵,给我下药和我上床,还想和我当好朋友。”
风神若:“……?”
她的沉默在此时来得震耳欲聋。
来、来人,快来告诉她,她刚刚是不是耳鸣听错了。
什么叫欲擒故纵,给他下药……上床?
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到底是记没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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