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他是真的英年早逝。
不敢再继续看下去,越看他就越是后悔自己那天为什么要去和傅秉明抢地皮。
来参加自己葬礼的自然也都是他认识的人,大多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又或是学生时代的同学,乌泱泱的来了一群。
只是这其中有几个人是真心来哀悼自己的,也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还没落座,就有人跑上来和蒋慎谈合作:“蒋老师,我给您留了好几次言,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见。”
是个体型臃肿的中年男子,举止谄媚。
楚亭山只觉得面熟,但也想不起来是谁。
“找我有什么事?”
“就是......我们公司有几款设计还希望......”
没有等他说完,蒋慎便出声打断:“今天是楚先生的葬礼,您觉得说这些合适嘛?”
男人尴尬的赔笑:“的确是不合适.......只是见您一面实在是太难了.......”
“工作上的事情发我工作室的邮件,失陪。”蒋慎冷下脸色,凶巴巴的丢下一句话就带着楚亭山走了。
二人走进内场的休息厅里小坐,等着一会进灵堂祭奠。
“你说,我的这场葬礼里,有没有个位数的人是真心来祭奠我的。”楚亭山看了一路的生意人们相谈甚欢,除了手上少了杯酒,简直和在宴会上没什么两样。
“至少我是。”蒋慎想,如果自己不知道楚亭山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会哭得很没面子。
而彼时的灵堂里,除了楚尽闲和楚家二老,还有来祭奠的傅秉明。
他这么急的连夜从付东赶回来,就是为了不错过楚亭山的葬礼。
堂前点满了蜡烛,棺椁的正上方挂着楚亭山的遗照。
他死的意外,当然也没有人会在三十岁的时候就准备好遗照。
所以这张照片大概是从楚亭山的生活照上截下来的,没有一般遗照那么严肃。
照片里的男人微微弯唇,即使是黑白两色也难掩朝气。
他的死对头,死在了最好的年纪里。
死在了最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一想到这,他的心便像是在被绞肉机碾,疼的鲜明。
看着眼前的棺椁,遗照,满堂的肃穆。
他不得不接受,楚亭山死了。
他居然死了。
眼睛不争气的开始发红,他低下了头,对着楚亭山的遗身弯下了腰。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他的死对头面前低头弯腰。
楚亭山,我认输了。
眼泪随着重力落在了大理石板上。
他缓缓直起身子,企图用平静的神色来掩盖自己掉下的眼泪。
在一旁的江繁和楚卿的情绪也早已崩溃,只有楚尽闲还能出来主持大局。
男人的神色尤为冷静,走上前来:“没想到傅总您能来,我替亡弟道声谢谢。”
傅秉明面色僵硬,戒备的看着他:“楚总还真是处变不惊,啊,不对,是无情无义。”
楚尽闲在楚亭山死后的一系列操作的确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个好哥哥是不是蛰伏多年居心叵测。
“不知道您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见到故人归。”他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灵堂,不想再多和楚尽闲多待一秒钟。
从灵堂里出来,他便在门前的角落背对着人群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方巾,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这一幕却恰好被从拐角处走进来的楚亭山和蒋慎给撞上了。
楚亭山都傻了。
介是在揍嘛啊,死对头给他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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