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官将贼人拿下!”
县令那两撇胡子翘起来,显得有些得意。
“你们这些山匪扰乱百姓多年,本官忍辱负重娶了女土匪,今日终于能够将尔等束于马下,移送朝廷处置!”他说的悲愤欲绝,眼里却流淌着喜色。
这个变故打的众人措手不及,偏生那县令还道:“水司副使辛苦你作诱饵了。”
王银蛾恶心得一脸菜色,一时间弄不懂这县令究竟打的什么注意。
话说的好听,辛苦她作诱饵,他这个县令只要临门一脚变个阵营,就能洗刷罪责。要是不成,她这个人死了也白死。
她心里正琢磨着县令急于摆脱罪责的原因,门外突然冲进一位小厮,面色惊恐道:“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那就把贼人带走吧。”说罢,县令意味深长地看王银蛾一眼,拂袖步出门外。
梁月庭跳下棺材,手扶过来。
王银蛾摇摇头,自个爬下棺材道:“你信那县令的话吗?”
“我不信的。”
她又问:“那你要怎么样,揭发他,还是装傻充愣?”
“这话要问你,你是父母百姓官,心里该有一杆秤。有他这种两面作风的人在,想必这里的百姓深受其害。”
王银蛾垂下眼,却想,要她选的话那自然是向好处多的一方靠,可梁月庭的话不无道理。
外面来的人正是郡守,他带领着镇守沧浪郡的一个军营。
王银蛾走出县令府邸,就瞧见县令正和郡守相谈甚欢。
“下官拜见郡守大人。”
“你就是水司副使?”
谁想,郡守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再看向县令,那张慈祥的脸上尽是眼泪。
看样子事情已被县令抢占了先机,再贸然直言,说不定会拂了郡守的面色,要是因此坏了事情那便不好。
于是,她装作焦急道:“县令大人,你灵柩底下怎么那么多黄金白银?莫不是山匪藏你家里的吧?”
县令闻言大惊,怒斥:“胡说八道!”
“诶,这么多黄金白银说不定真是山匪所为,县令,我还是带人先去查验一番。”
郡守朝属官吩咐几句,便径自下了马,领着一队官兵闯进了府邸。
县令跟在后头,满脸惨色。
王银蛾暗笑声,手指勾了勾另一人的掌心。身旁传来一声轻笑。
方才不想让梁月庭露面惹麻烦,于是叫他隐身跟着。至于黄金白银,谁能想到县令竟然心大地藏在灵堂 />
私藏官银,这下看县令怎么翻身?
郡守手底下的兵果然火眼晶晶,半柱香不到,就以那个缺口为起点,把整个灵堂给翻了面。
至于堂中的棺材谁在乎呢?早已四分五裂,里头的尸身滚落在地,又被人一脚踹到角落里去了。
瞧见这一幕,王银蛾心里突然“可怜”起这个女土匪了。瞧她,生前多威风,要拿她作人皮灯,却嫁了这么个狼心狗肺,害人害己,死后连窝身的棺材都被毁了。
眼珠子咻地一转,王银蛾突然打起个主意,但碍于梁月庭跟在身边,只好忍耐下去。
郡守突然发话,叫人扣押了县令。
“这些钱恐怕不只是山匪的赃款吧?”
“大人,下官真是被陷害的!”
郡守冷笑声:“你当本官是猪吗?”
大概县令是真的走投无路了,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大喊:“大人,这些小的愿意分你一半!哦不全部!”
郡守的脸刷地黑了,回骂道:“蠢货,你当我和你一样!这都是官家的钱,要上缴国库,自个私藏还有贿赂上官,可是重罪!”
“来人,把县令押入大牢!”
这时,王银蛾上前道:“郡守大人,下官有话要讲。”
“说。”
“县令连同其夫人和山寨多次烧杀抢掠,还欲置我于死地,但此人狡猾善辩,舌灿莲花,愿大人小心。”
“事情竟是这样?好啊,此人还欺骗上级,简直罪大恶极!”
“另外,郡守大人是否收过一封举报信。”
郡守狐疑起来,问道:“是有如何?信是你写的。”
她摇头,道:“非也,其实是山寨的老四写的信,不过恰好被我知道了。”
郡守迟疑了会儿后道:“待本官查明情况后,向上面汇报,尔等先等候听令罢。”
王银蛾颔首道是,退出门外。
路经被看押的山匪们时,对那神情惨淡绝望的神算子道:“郡守问你,是否向他写了举报信?”
神算子看向王银蛾,眼里渐渐生出一丝希望,迟疑地开口:“……是。”
话音刚落,隔壁的龙三九突然暴起,破口大骂:“好啊,奸细是你!”
这点事故很快被人压了下去。
王银蛾神色冷淡,对神算子道:“那你之后再和郡守说罢。”
这便算是还了神算子的人情。此人之后的生死,就和她再无半毛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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