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买的药材快要用完之际,美容丹终于练成了。
王银蛾喜得连脸上的灰渍都顾不上,小心翼翼地拿出丹药,放进特别请人做的锦盒里。
“呼,这下总算能拿出手了。哼——”目光一转,落到炉鼎,王银蛾把锦盒小心放进柜子抽屉里,转身跑到厨房拖来一把斧头,对着炉鼎一阵狂劈乱砍 。
吱嘎——门似乎被风吹开了。
“银蛾/慕光,你——”
听见人声,王银蛾大吃一惊,手一松,斧头滑落,砰地砸到石砖上。
她哆嗦地回过身,却见梁月庭,王清源和琴情三个人呆若木鸡地立在门口。眨了眨眼,她不知如何开口,反正都被人看到了,再解释又有什么用呢。
这样一想,心里轻松许多,她慢慢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盏冷茶。
王清源似乎还未从震惊中回神,张大了嘴巴:“慕光,你着实让我吃惊。”
好在梁月庭反应得快,赶忙转移话题:“东大婶谢我们帮她修缮了屋子,做了一桌好菜,邀我们去吃。走吧,银蛾。”
王银蛾迟疑道:“我,我又没帮忙,就不去了吧。”
她刚才发完疯,还正好被人瞧见,这会儿哪里有心思吃饭呢。
梁月庭却坚定地看着她:“不要紧,东大婶还特意叫我带你过去。”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她再推辞倒显得小气,于是说道:“那你们等等,我去换个衣服,洗把脸。”
话落,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剩下的三人盯着屋里一地狼藉,各怀疑惑。
“这是,在炼丹?”
“嗯,”梁月庭应声,“银蛾要炼美容丹,给汪不为做寿。”
琴情不以为意:“美容丹还不简单?你给她炼不就好了。”
说到这个,梁月庭就有些无奈:“她不要,非要自己炼,炸了几百次锅了。”
三人闻言皆笑了笑。
王清源叹道:“她的脾气还真是犟——”
“不止是犟,还很记仇呢。”琴情瞧了眼炉鼎上密密麻麻的细纹,这些全是斧头劈的,可见下手之人有多么痛恨这只炉鼎。
“她这样的性子,要么此生一帆风顺,倒还算好。若是遇到打击,还指不准做出什么事来。”这话是王清源说的,可却戳中了其余在场人的心思。
梁月庭心下轻叹,琢磨着要怎么纠正她古怪又偏激的性子。
可人性本就是天生的,这事再怎么矫正也不过是表面上起效。
王银蛾要去东婶子家吃饭,自然不能空手而去,可她院里既不种菜也不养鸡鸭,拿不出自家的特产还礼,于是到路边糕点铺子里买了些可口的糕点。
一般人家平日吃不了精细的糕点,总说浪费钱,可要是别人登门拜访带了这些糕点,他们心里又是极快活的。
一群人欢欢乐乐地吃了顿饭,已是晚间,出来时,外面的雪势很大。
王银蛾还未走下台阶,已见一道人影先她一步窜下,一把墨色桃花点点晕染的油纸伞缓缓撑开,东婶家门口挂的引路灯笼散发出朦胧的光晕,将他的面容照映得如灯下羊脂玉。
梁月庭向她招手,嘴角微勾:“下来。”
王银蛾冲下来,被他一把搂进怀里。一阵浓烈的忍冬花气味扑面而来,应是在东婶家喝的酒起后劲了,她脸色泛起薄红。
两人相互依偎着,踩着沙沙的雪朝家门的方向走去。
另外两个人站在门口屋檐下,目送她们离开。却是一人开口:“我不明白,人间的感情都是这样吗?”
“明知道眼前的女子并非良人,还要一头扎进去,难道不是蠢吗?”
王清源瞧了他一眼,端的是一副“我不和单身狗讨论此事”的睥睨神情,也撑着把油纸伞渐渐走远了。
气得琴情抱臂,在后头好一阵鄙视他们。有对象了不起?一个神仙,一个凡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师父和他说过师叔祖到凡间历练的事,自古以来,有情者结局凄惨无比。可他这两个师兄师姐却非要往深坑里钻,脑袋是被人拿棒槌砸过嘛?
却说,王银蛾和梁月庭回了院子,见灵鹤正孤零零地蹲在窗台上,忍不住欣喜地唤了声“灵鹤”。
“这么快,它不是上午才去么?”
梁月庭摊开手掌,上面躺着一些米粒。灵鹤跳上他的掌心,张嘴一吐,一封信掉出来。
王银蛾赶紧接了过去,拆开读起信,随后脸上露出点零星笑意。
梁月庭在一旁喂食,瞧见她喜气洋洋的神情,不由跟着开心。问她怎么回事,笑得这般开心。
王银蛾却把信收进袖袋里,坐到对面椅子,跟他一起逗灵鹤玩:“俞淞他们马上要进睢国国都了。真好,我也能放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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