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作没听出她话里的讥讽之意,陆邢台轻声:“你以为宠妃就有无限的特权?还不是老皇帝一句话。”
王银蛾擡头望望天色,忽然道:“于海居每日是有人送吃食的吧。”
陆邢台似笑非笑:“是啊。所以——”
“玉膳房到这里的必经之路在哪儿?”
三人悄无声息地退开,从御花园的另一个出口出去,到了宫婢睡的地方,先摸走了三套宫女的衣裳。
“我不去。”陆邢台看着衣裳一脸嫌弃,“布太粗。”
“就你矫情。既然你不换宫婢的衣裳,那就穿太监的吧。”王银蛾嗤道,她已到旁边房间里换了衣裳,走出来就听见他的话。
一旁的王清源听了这话,噗嗤一乐,说道:“正好还有些时间,太监住的地方离这儿有些远,我们赶去来得及。”
“何必麻烦!”陆邢台咬着后槽牙,捏紧了宫女的衣裳,脸色惨绿,活像是被人威胁着上刑场。
等到他收拾好走出来,王银蛾冷不防看去,差点被晃了心神,还好身旁的王清源拍了她肩头一掌。
“醒醒神,别被这猫妖迷惑了!”
陆邢台看着她似笑非笑:“好看吗?”
她讪讪一笑,扭头对王清源低声:“师父,这个、你要帮我保密。”
王清源摇头:“为色所迷,实在心窍昏庸。”
“我——”莫名其妙挨了一通责怪,王银蛾心情不大爽利,看见陆邢台的笑脸愈发郁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能免俗罢了。
三人一边口角争执着,一边等在半道的假山后头。
初晨,日光熹微,一列衣带飘飘的宫女自曲折回廊的一头款款而来,娥眉灵髻,面如侍女画中的人儿。
三人暗使了个眼色,王清源悄无声息地出手打晕最末的三个宫女,紧接着他们便混入其中。
玉海居已近在眼前,前头的宫女正在接受检查,王银蛾暗呼不妙,忙看向后面的王清源,怎的宫女也要接查。
王清源也一脸无措。
陆邢台低嗤:“自然是怕有人给她传递消息。”
这话意味深长,还未来得及追问,负责检查的太监已近至面前。王银蛾忍着想杀人的冲动,任他拿着个竹板在腰间敲了敲。尖细的嗓子:“进去吧。”
她迅速垂首跟上前面的队伍。
心脏还噗通噗通地跳,不由暗幸,好在之前换上了□□。
四下里景致怡然,草木葱茏可爱,各色鲜花灼灼盛放,全然不似冬日枯败。这真是有钱人才能看到的风景!
登上台阶,她自言自语:“这就是宠妃的待遇,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陆邢台一脸郁色:“老皇帝是不想我姐知道我被下狱的事。”
且说三人跟着队伍方进寝殿,就听一声娇媚的嗓音:“弟弟!”
回头一瞧,那些宫女都被人施法定住。
正奇怪,一个身穿红纱衣的美艳女子从珠帘后面急急钻出,抓住陆邢台的肩膀将他转了个圈仔细地检查,而后面露狠厉:“老不死的东西,竟敢伤你!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陆邢台也一脸的阴郁:“自然。我也不会放过他。”
陆妃奇怪:“对了,你找我来做什么,怎的不好生在家养伤?”
目光一转,落到王银蛾两人身上,陆妃眸色倏沉。
王银蛾微微上前,欠礼:“陆妃安好,我们这次和贵弟前来,是要拿回一件东西。”
陆妃面露疑惑:“什么东西?”
“不要装了。堵阵眼的石头,交出来。”
陆妃轻慢地瞥她一眼,冷笑:“这世上石头多的是,怎么找到我这小地方来了呢?来人,把他们撵出去!”
“且慢。”陆邢台幽幽开口,惹得陆妃一个不满的眼神。他道:“阿姐她是我的恩人,这样把人赶出去恐怕不妥。”
陆妃嗤笑:“挟恩图报果然是人类的作风!”
王银蛾听了,笑回去:“比不得一些无冤无仇乱杀生的东西。”
“找死!”陆妃神情一变,随即面露凶光朝她扑来。
王银蛾往后一退,上身灵巧地一弯,躲开那双泛着幽绿的爪子……
如此过了几招,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时间紧迫,王清源看不下去了,挥袖一振,把两人震开,却道:“这不是打架的时候,陆妃娘娘,你还是把尽快把东西交出来。”
陆妃神色愤怒,正要啐他一口,却被陆邢台给拦住。
“弟弟,你这是何意?”
“阿姐,先把东西拿出来。 ”他背对王银蛾两人,同陆妃低语几句,随后竟真的拿到阵眼石头。
“把东西给我。”王银蛾不放心,想要把石头拿到手里。
然而陆邢台却轻易地拨开她伸出的手,微笑:“这可不是把石头放到阵眼那里就大功告成了。如此,还是暂放在我这里。”
王银蛾抿抿唇,却不说话了。
王清源问道:“现在我们还是从原路返回?”
陆邢台却笑了声:“你们自便。我先走一步。”
话落,人已化作一道黑影窜了出去。陆妃睨了二人一眼,径直回了内殿,摆明了赶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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