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也不生我的气了？”
“不生了。”
“那我还能再提一点任性的要求吗？”
“提提提。”
温霁雪羞涩一笑，凑上来轻轻亲了口顾凡的侧脸，然后抱住顾凡往下倒，说：“那让我抱着你睡觉？”
顾凡难得被人主动轻薄了一下，那点子被混乱压下去的色心，在看着长发披散躺在自己身侧的温霁雪时，又有点不受控制地蹦跶了出来。
他双眼有些失焦，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他顺滑的发稍。对上温霁雪略显无辜的眼神，顾凡不由得心里一动，主动凑上去啃了一口温霁雪的唇。
可能是唇上传来微微的刺痛感给了温霁雪勇气，在和顾凡对视两秒后，他又反客为主地往前凑了凑，两人的唇瓣在轻轻碰了两三次后，终于粘合在了一起。
久违的肌肤相亲让两人顿时都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游刃有余的呼吸也在彼此的缠绵中，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顾凡被亲的人有些昏昏沉沉，勾着温霁雪的脖子不肯撒手，丝毫没发现自己绑在脖子上的绷带，早就不知何时被人解开去了。
直到毫发无伤的洁白脖颈，被有些尖锐的犬齿啃噬到了喉结，顾凡才反射性地吞咽了一下，逃脱出了这场有些荒唐如梦的处境。
“你……”他一开口，便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
温霁雪闻言轻笑一声，熟悉的眉眼弯了弯，用同样沙哑的声音问：“怎么了？”
顾凡被美色这么一晃神，突然忘了自己刚刚想说些什么。
他只是被自己的直觉趋势，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但温霁雪可不会容许他回归清醒，人一个俯身，便再次夺走了顾凡的呼吸。
直到自己已经被人彻底拆吃入腹了之后，顾凡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最开始不是温霁雪在和他道歉吗？怎么最后他反而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而且这人到底什么之后知道他在装病的？刚刚拆绷带拆的那么悄无声息，恐怕是早就蓄谋已久吧！
刚刚清醒了没多一会儿的顾凡，迷迷糊糊就想开口。
但温霁雪好似早有预料一样，在他张嘴前，擡手捂住了他的嘴。
顾凡：“？！”
温霁雪顶着一头热汗，笑的一如既往的温婉乖顺，唯有眼底的精光闪过，泄露了他一点雀跃的好心情。
他说：“我一定会证明我比他们都强的，你放心。”
顾凡：？？？
什么强？放什么心？
很快他就明白了。
在确定超过了以往的每一次之后，温霁雪才放任顾凡在天光将亮的清晨里，像一滩烂泥一样睡死过去。
反观精神抖擞的温霁雪，在浴池边拉着已经昏死过去的顾凡搞了个加时赛，又帮忙处理完善后后，才抱着彻底没知觉了的顾凡，闭眼进入了睡梦中。
学生会办公室外，杨曦正拉扯着上一次出现过的老陈说话：“我说你够了啊，凯哥那事会长又不是没出力，你这成天阴阳怪气地干什么呢？”
老陈挣脱了杨曦的手，不耐烦道：“我怎么了？我就是不待见他一个已经该退下的会长，还来学生会刷存在感而已。”
“是我们忙不过来，求人家过来帮忙的好嘛？！”杨曦闻言翻了个白眼，说，“都知道你跟凯哥关系好，你现在整这一出，当谁看不出来啊？会长也就是不想跟你计较罢了！而且……”
杨曦说着，又压低声音道：“而且凯哥作弊被抓那是他自己有问题，这事又不是会长举报的，你老针对人家干嘛？！”
“我知道！所以我不也没干什么嘛！”老陈烦得不行，抱怨道，“而且我真没故意针对他，我就是觉得……”
杨曦：“觉得什么？！”
“觉得小凯不值！”老陈自己可能也是烦的不行，竹筒倒豆子般说道，“是，温霁雪是优秀没错，他正直无私招人待见，跟谁都能处得来，可你看，学生会里这么多人，哪个真能算跟他攀上了交情的？就那个见天儿跟在他屁股后头的那个美院的学生，那都知道温霁雪不可能跟男生在一起吧，不还是被他吊的死去活来的？也就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这才消停下来。”
“但这跟你针对他有什么关系？”杨曦听完也没弄明白。
“都说了我没针对他，我就是……”老陈犹犹豫豫地，叹口气说，“就是有点害怕，像温霁雪这样的人，总感觉他哪天就会在背地里捅人一下。”
“哎，你这话就有点过分了吧，”杨曦不理解，“你说顾凡那事，会长不也说了那是对方压根儿就没告白过，再说凯哥……凯哥那是他自己作弊，被人抓了怨不得别人。”
“可温霁雪他早就知道小凯有这个想法了！他连劝都没劝过，就那么看着小凯……”老陈说到一半，咬牙停了下来，“他如果真的跟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愧疚，当初为什么不能多说哪怕一句话？只要他说了，小凯可能就会放弃也说不定呢？”
“这都是你的猜测，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那是小凯亲口说的！他还觉得对不起温霁雪呢，可要是但凡他能再上点儿心，小凯至于剑走偏锋跑去作弊么？！”
“你这纯粹就是在迁怒，我不理解！”
老陈闻言也松散下来，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道：“我知道，我也没叫你理解。说实话，我也真没针对他，就是……觉着他假的慌，懒得应付他罢了。”
“杨曦，你是个直肠子，本身就看不惯小凯的所作所为，所以那之后就跟你凯哥没了联系，”杨曦被老陈说的脸上一僵，“但我跟小凯都不怪你，你生他气，还觉得恨铁不成钢，那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了，他也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杨曦眼眶微微有些红了。
“但温霁雪不是，”老陈往旁边墙上一倒，直视着杨曦说，“他打心底里就觉得小凯这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发生之前，他不乐意劝上一句，小凯被抓着之后，他看起来四处奔走了，最后只是无能力为，但实际上，心里面估计早就巴不得这个出了污点的人被踢出学生会才好呢。”
“就是，你懂吗？我始终没觉着自己在他眼里是被当个朋友、当个人来看的，你明白吗？他待人待事的礼数和处理都非常的周全，但你就是觉得跟他亲近不起来。”
“再说顾凡那事儿吧，你没提过？我没提过？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能看不出来那小孩儿的意思？明显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老陈叹了口气，咋舌道，“我就是觉得跟他处起来怪可怕的，你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是透明的，但他心里真正想些什么，你完全猜不到，指不定那一天就叫他算计进去了，跟这种人就是处的太累了。”
杨曦不说话了。
“你也别担心，我真没有针对他的意思，小凯那事儿确实是他咎由自取，我就是平时说话啥的可能有点不过脑子，以后我多注意，”老陈拍拍杨曦的肩膀，说，“等温霁雪彻底离开，学生会就归你管了，你陈哥肯定不能给你添麻烦呢。”
杨曦这回只“嗯”了一声，没说认同他，却也没再说什么反驳的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尴尬了片刻后就分头散开了。
温霁雪原本还在纳闷儿，这次的梦境怎么没见到自己。
结果下一秒，转角那儿就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次他没在自己的身体里，也就感知不到属于“他”的情绪了。
不过单看表情的话，感觉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而比起这些，他更担心“温霁雪”和顾凡之间究竟如何了。
听杨曦和老陈刚刚的意思，顾凡似乎是已经打算放弃了？
或许是感知到了温霁雪的想法，梦境中的画面一转，“他”突然主动去找了顾凡。
不过令温霁雪有些惊讶的是，这次顾凡在见到“温霁雪”后，并没有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主动凑上来说话，而是跟老陈嘴里的说法一致，在远远看见“他”的时候，就下意识转头扭身想要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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