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凡：【如果我不放弃呢？你就永远都不放我回家？】
主系统：【不是我不放你回家，而是没有这个条件。】
顾凡：【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也把我销毁，这样我和温霁雪不就都对你没有威胁了？】
出乎顾凡预料地，主系统十分诚恳地坦言道：【我做不到。】
【我说过了，无论是谁，没有犯错就不该受到惩罚，温霁雪被销毁是咎由自取，但你并不构成同样的罪责。】
【当然，如果你在我们销毁温霁雪的过程中，有任何抵抗的行为的话，那我们伤害你，也就变成了无可厚非的事情。】主系统说，【就是为了避免这一点，我今天才会主动来找你。】
这是那位建立快穿局的主神大人，当初定下的最高指令。作为系统的它们，永远不能伤害身为任务者的宿主。
且反之亦然。
毕竟在那位主神大人眼里，生命是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被让步的事情。
所以他给予了无数系统和任务者第二次的生命，并严令这些人之间彼此互相伤害。
也是因此，主系统才坚信，为了被温霁雪毁掉或者可能毁掉的那些世界，只有销毁温霁雪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对于主系统主动示弱的坦言，顾凡一时间倒是有些消化不良。
不过细想想却又十分合理，从主系统现身到现在，它的话中并没有任何虚假作伪的成分。
它只是将事情分条缕析地摆到了他面前，然后告诉他，除了自己给他的路之外，并没有其他合适的路可走而已。
善用阳谋，不屑算计，令人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的顾凡抿紧嘴唇，良久后叹口气问：【所以我只有这两个选择了，对吗？】
放弃任务后独自回家，亦或是留在温霁雪身边，和他一起赴死。
主系统冷酷道：【没错。】
顾凡想了想，突然想起来：【所以我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问我已经达成愿望，要不要回家的人也是你？】
当初这事就来的蹊跷，顾凡心里一直惦记着这回事。
主系统也坦然承认道：【是我没错，但你拒绝了。】
如它所说，在顾凡自己拒绝后，它就无法干预顾凡的决定，只能顺利放顾凡进入这个世界。
也正因如此，今天它才会再次出现，做最后的一次努力。
【而且你应该已经发现了，这个世界你的危险度在上升，几乎快要赶上你从前经历过的逆袭任务了，】主系统继续同顾凡摆事实讲道理说，【这是因为帮助你偷渡的那名祸首已经被控制住，没有快穿局发布的任务为你保驾护航后，你受到这个世界的恶意在加重，这是这个世界的力量在排斥你这个外来者。】
毕竟之前顾凡接到的所谓任务，也只是由别人捏造出来的虚假内容罢了，现在人被抓了，任务没了，当然他的奖励和安全性就都再得不到保障了。
810无法查阅到更加详细的世界资料，也是世界意识排他性的一种表现。
说到这里，顾凡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嘴：【那把我偷渡进攻略组的那位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这与你无关。】
主系统冷硬回道。
顾凡闻言顿时有些惊奇，这还是今晚自主系统出现以来，他第一次听出对方的声音里，带有着明显不悦的情绪。
【哦，好吧，那我不问了。】
但顾凡反而没有追根究底，而是耸耸肩直接放弃道。
不过转瞬，他又重新恢复了最初的嬉皮笑脸，突然向主系统提议道：【主系统大人，说实话，您提出的这两条建议我都不太想选。】
若是主系统现在能显性，想必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但顾凡还是无所畏惧地问它说：【不如这样，这回换我给你一个选择，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临近大婚之夜，温霁雪突然变得有点忐忑。
虽然已经想起其他记忆的他，并不算得上是第一次同顾凡结婚，可虽说都是自己，对于这个从小生在这个世界的温霁雪来说，还是有点像隔着一层的他人的记忆。
因此在婚礼的前夜，他还是辗转反侧到有些失眠。
尤其本质上已经算是夫妻的他和顾凡二人，到现在已经分开了快六十多个时辰了。
白日他还能靠着处理政务等正事扛过去，可晚上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难免开始焦虑起来。
尤其今晚，更是如此。
不过温霁雪只以为是自己头一次大婚，临近婚期的紧张罢了。
但这样的折磨久久不能散去，在床上接连不知道多少个翻身之后，温霁雪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陛下？”
始终候着的吉祥，像是早有预料般突然出现。
他走过来，微微叹口气，劝温霁雪道：“陛下，早些歇着吧，明日大婚还要早起呢。”
见温霁雪有些愣愣地坐在床边，他把声音放的更轻，劝道：“陛下，一生一次的大婚，您不得拿出极好的面貌去迎娶顾公子吗？”
温霁雪闻言，这才看了吉祥一眼。
吉祥被看的呼吸一滞，但也不知是因为顾凡不在的缘故，还是温霁雪实在无人可说，竟主动开口道：“朕就是……有点紧张，突然有点想他。”
说完，他想了想，在吉祥有些惊讶的表情中，又主动问他说：“你说，婚前三日不相见，婚后就能和谐美满的风俗会是真的吗？可信吗？”
若是没那么靠谱，他有点想去找顾凡了。
许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吉祥连忙大惊劝道：“当然可信了陛下！奴婢在这宫里头从小长大，都听说了不少有关这习俗促成的美好姻缘呢！况且鬼神之事，那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老人家传下来的道理，总是可信些的。”
闻言，温霁雪缓慢点了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吉祥：“是啊，陛下！”
正如吉祥所说，温霁雪担忧的也是这一点。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是封建迷信不可取，但哪怕就当个好彩头听信了呢，万一真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对此感到追悔莫及不是？
于是温霁雪犹豫半晌，到底还是和先头的两夜一样，老老实实地重新躺回了床上。
在确定温霁雪终于彻底睡熟后，吉祥才蹑手蹑脚从殿内走出来。
神出鬼没的龙麟卫在此时又从树上探了头：“劝回去了？”
吉祥被他吓了一跳，好悬没尖叫出声，最后狠狠地去抓他的脖子，但碍于武力不及只能作罢，换成一个白眼送给他道：“嗯，好歹是睡着了。”
龙麟卫朝吉祥竖了竖大拇指：“还得是公公。”
吉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又幽幽叹了口气：“哪里是我管用。”
都是陛下自己对顾公子真正。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对顾公子的过分在乎，才会让从来英明神武的陛下都有些失了分寸。
“老天爷保佑祖宗保佑，”吉祥突然双掌合十，闭上双眼，朝着通亮的月亮拜拜道，“希望陛下明日的大婚顺顺利利，可千万别出任何岔子！老天爷保佑佛祖菩萨保佑……”
他虔诚地为自己的陛下祈祷着。
一旁倒吊着的龙麟卫起初不以为意，但见他喃喃重复了好几句后，却也眼疾手快地跟着拜了一拜。
他们这些从小就跟着温霁雪的老人，可太知道这位陛下曾经受过的苦了。
别看现在他光鲜亮丽地坐到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可曾经压根儿不该是皇室继承人的他，走上这个位置，经历了多少凶险，也就只有他们这些老人才知道了。
而且就算当上了这个皇帝，他们也没见温霁雪真的舒心多少。
身边这些算是看着他成长起来的人，哪有会不盼着他好的？
从前只知道殚精竭虑麻木办公的男人，也就是顾公子进宫后，才明显活的有了点人样。
他们这些人当然希望顾公子，能顺顺利利健健康康地永远留在温霁雪身边。
抢在吉祥睁眼前，龙麟卫飞快地放下了自己祈祷的手。
对上看热闹似的龙麟卫的双眼，吉祥没好气道：“精神头都提足些，平日里仗着陛下仁心松散些也就罢了，明日要是坏了陛下的好事，仔细点你们的皮！”
龙麟卫闻言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倏地一下消失无踪了。
直到派去的人确定在顾府的顾凡的确安然无恙后，龙麟卫这才安心地静静等待起明日大婚的到来。
明天还有。
我今天一边窜稀一边日万，能写出来自己都佩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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