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天抓着脖子，青筋暴起不停咳嗽，声音断断续续，“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小雅笑着，“毒:药啊，难不成还是酥糖？”
齐正天自知挣扎也是徒劳，擡头，双目猩红，“你要我做什么？”
小雅计上心头，“你可以回去复命了。此毒每月才发作一次，短期内你无须担心。”
“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齐正天并不放心，一个大男人快被折磨哭了。
也许是顾忌慕绯在场，小雅的目的并没有明说，只告诉他，如果自己需要届时会差人去主动寻他。
齐正天有口难言，一点不敢忤逆，终于送走了小雅这尊大佛。
刚想舒口气，却发现自己又被慕绯盯上了，他叫苦不叠，“叭”一声跪下，“姑奶奶，求你放过我吧！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您就……”
慕绯不耐烦，冷冷逼问，“你可知丐帮中的谁亲身经历此事？”
她料想，当年屠戮兰亭山庄之事声势浩大，丐帮应该也有份参与。
齐正天支支吾吾，只说他加入丐帮是近年来的事，对此等久远之事实在不知。
慕绯威胁道，“我的手段比她狠毒得多，只是我不屑去用。”
齐正天犹豫了一下，“听说，我也是听说，丐帮八袋长老之一的庄道全和严西华，亲身经历此事……”
“他二人在何处？”慕绯若有所思。
“你不用去打听了，庄道全已经死了，严西华不知所踪。”齐正天回道。
“死了？”慕绯觉得这条线索似乎又断了。
“死了好几个月，而且……而且……”齐正天支支吾吾，被慕绯眼神呵住，战战兢兢。
庄道全死状凄惨，死前内力全失，经脉尽断，想来一定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慕绯的眸光闪过一丝诧异，继而又想到了什么，嘴里重复着“内力全失”四个字。
齐正天看了看慕绯，“姑奶奶，我知晓的都说了，你......你别问我这么多……总之，你就放过我吧......”
慕绯淡淡一笑，放过他也可以，但有个条件。
齐正天一脸惊恐，不会又是像那个小女孩一样也喂自己药吧？
“把你所知晓的，有关于兰亭主人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慕绯直视齐正天的双眼，一字一顿。
如此简单？齐正天不敢信，全部和盘托出，唯恐漏了半句。
慕绯转身离开，临走之时又交代道：“你最好祈祷你说得属实，否则......哼！”
齐正天心有余悸，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出了兰亭山庄，慕绯才想起再此处耽搁许久，把苏沉鸢直接晾在街上，肯定等得急生自己的气了。
她想赶紧折返回去，情况却有些尴尬——她来过洛城几次，却并不熟悉，之前追寻着浪人的脚步来到兰亭山庄，至于回去的路她已得一干二净。
她闭上眼睛，脑海拼命搜索着，路上的熟悉的房舍店铺，却不敢确定，只沿路慢慢往前走着，拐角便走到了一条买东西的长街。
一个人却在前面一闪而过，闪身走进了窄巷。
慕绯诧异，那个熟悉的背影，不是凌水月又是谁？
她没多想悄悄跟了上去，早没了平日里的深谋远虑。
长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
她在一个胡同前停下，仔细辨认着方向。
就在她以为人跟丢之时，那人衣袂翩然，出现在对面客栈的二楼。
她心中隐隐不安，自己仿佛是池中的鱼，被抛出来的饵料引诱着。
尽管犹豫不决，还是跟了上去。
毕竟，相比那个人的消息，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又算得了什么？
楼梯被踩的咯吱作响，她不顾小二的阻拦，冲到那个房间，一把推开。
那人果然在里面，不等她问，那人已转过身来，却是江芜。
江芜摆摆手，小二知趣得退了出去。
她心底一沉，知晓自己被骗了，却已是骑虎难下，口舌发干，“师，师姐？怎么，怎么会是你？”
江芜知她的心思，笑着说，“今日是娘亲的忌日，我当然要来看看。倒是你，怎么会在此处？”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江芜弯腰，轻轻抹去慕绯腰间双鱼玉佩上凝结的雾气，心中已经明了这人去过冰窖。
她挑眉，语气无奈，“看来，你都知晓了？”
秦姝的忌日？慕绯明白了，怪不得今日那么多人会去冰窖。
她点头，“本来是一知半解，在此处见到你，倒想通了许多。”
“哦，想通了什么？”江芜知晓秘密被揭晓，面上却并不在意，仍旧笑着。
“有关兰亭主人的一些琐事。”慕绯说着去观察江芜的神色，想从她的神情验证自己是否正确，却发现江芜对此事无动于衷。
慕绯慢慢说道，“你和凌水月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姊妹。”
江芜依旧平淡，面上波澜不惊。
这个秘密，已经不算是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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