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振作起来,哭得越是厉害。
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一幕幕温情画面在脑海里放映,变成黑白色,变得破碎,变成一柄利刃,刺向她的心脏。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同时也握住了那把刀。
“我是不是很没用,”南熙抽噎着开口,“都过去这么久了,提到这些我还是会哭。”
“当然不是……”薄时月轻声,“而且过去才一个月而已,伤心难过再正常不过了,所以想哭就哭吧,发泄出来会好受很多。”
哭声渐大,薄时月没有说话,安静地抱着她,看着她痛哭的模样,心脏也开始抽痛。
伯父伯母真的没有一点亲情可言了吗?
她不相信。
不相信,就要去求证。
正思索着该怎么做,身上一轻。
“不哭了,我去洗把脸,”南熙抽出一张纸巾,一边擦泪一边笑,“明天还要见你的家人,不能顶着哭肿的眼睛。”
“这才是我的星星,”薄时月站起来,“我去拿两个鸡蛋给你敷一敷。”
一人剥开一个煮熟的鸡蛋,南熙躺在薄时月腿上闭上眼睛,鸡蛋绕着眼睛滚了一圈又一圈。
薄时月一边滚鸡蛋一边探身将她的手机拿起来,熟练解锁。
她们早已知晓彼此的密码,但是轻易不会打开,除非帮忙接电话或是有要紧的事情要联系,忙完就放下了,出于信任,从来没有乱翻过。
这次薄时月不得不翻开了,查了一遍微信好友,又去翻通讯录,全都没有,想了想,她打开短信,查找关键词,终于找到了手机号。
她看了一遍便记住了,将手机放回原位。
“你怎么这么不认真,”南熙有点不满,“你在滚我的脸。”
薄时月淡定解释:“顺手滚一下,可以让肌肤更紧致。”
南熙勉强相信。
或许是哭过一场,晚上她睡得格外香,唯一的坏处是十点才醒,没赶上和薄家人一起吃早饭。
第一天就留下一个赖床的坏印象!
她慌慌张张地起床,结果除了薄时月全都不在家,傅云潋去外省开会,早上五点就走了,薄时年去健身房,薄时甜上舞蹈课,只有她们两个闲人。
南熙吃了顿早餐,打道回府。
花店照常营业,只是周末略忙,芊芊一个人有些吃力,她和薄时月一回来便开始帮忙。
忙里偷闲擡头看向窗外,阳光灿烂,心情更晴朗。
晚上,南熙将人扑倒之后,忽然想起那句话,笑得花枝乱颤,手抖得不行。
薄时月又气又急,准备自己动手,南熙夺回主动权,欣赏着枕头公主绽放时的模样,让她想起睡莲,层层叠叠,美到极致。
“小废物,想不想试试反攻?”南熙故意逗她。
薄时月的呼吸尚未平复,闻言瞪了她一眼,却娇得流出几滴珍珠,毫无威慑力。
南熙看得心中发软,轻轻吻她,“就算你想,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做一辈子小废物。”
薄时月提起裙子不认人,丝毫不理她。
“害羞了?”南熙忙哄,“我不说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就算有点渴,薄时月也忍着,躺下睡觉。
南熙一眼看穿,笑眯眯地倒了水放在床头,“喝了就是原谅我了哦。”
薄时月颇有骨气,“不喝。”
谁知半夜被渴醒,她坐起身准备喝水,枕边人却将她抱紧。
“妈妈……不要走……”
梦呓声迷离又真切。
薄时月忽的想起那串数字,原本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忘掉,听到南熙的梦话,坚定了她的选择。
思忖片刻,她发了一条短信。
【伯母您好,我是薄时月,有时间见一面吗?】
拖延症发作了,十点才开始码字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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