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暮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月上宫,也不知来了多久,他身着一袭白衣,一如当年两个人初遇时的模样。
战天衍看着寒冰床上半生不死的人,他大概猜到了兰月那些种种怪异的现象来自于何处,为了维持寒冰床上人的生机。
他原以为那些人的气运以及灵根都是被这个年轻的帝王盗用了,却没想到是为了维持一个死人的生机,使之成为半个不死人。
寒冰床上的人已经死了至少两百年,可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被人用特殊办法吊住,用自己的寿命和心头血绘制的阵法留住了他最后一口气。
虽然留住了一口气,但却也因此变成了半个活死人,他的灵魂还在躯体内,他或许能听到或者感知到身边的人和事,但他却半点不能动。
南暮城应该受了什么很严重的暗伤,否则不至于截取大半个兰月国的平民人的气运和灵根,这么做的大半原因应该也和躺在寒冰床上的这个人有关系。
不知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让一个帝王对他做到如此地步,虽说没有掠取了自家百姓的性命,但在万物皆修炼的世界没有灵根,又不是何其残忍的事情呢?
战天衍不知全貌,不想给予评价,但他想知道真相。可惜他又做不了什么,只能期望灵枢个古月找点能够探寻到。
年轻的帝王是在寒冰床上度过的这一夜,他对身边的人很是亲昵,根本没有把他当做一个活死人对待,躺在他的怀中,低低的呢语。
战天衍知道那是深深的爱意。
然而片刻过后,战天衍突然发现年轻的帝王面上出现痛苦的神色,俊逸的面容已经变得苍白,布满了冷汗,他缩成一团却始终不肯离开那人半分。
事实上,南暮城的确在承受着锥心刺骨之痛,仿佛被万蚁啃噬,战天衍一眼就认出这是被反噬了!
可是,反噬?
战天衍仔细的看着因为痛苦而浮现在两个人身上的符文,居然是一种借运之术?
怎么可能!
所谓借运之术,就是用极大的代价去向人借用气运,有的会付出自己的血脉,借运过后自是断绝,有的会借自己子孙后代的运,可是这个人的代价……
战天衍居然看不出是什么样的代价!
反倒是当符文浮现在两个人身上时,上为半个活死人的另一个人居然轻轻的动了动,尽管只是很细微,但是战天衍看得明白。
这个人居然还能有所动作?
战天衍是真的越来越好奇这个年轻的帝王是怎么做到的了。
他所在的那个世界,自然也有借运之术的,有借一城百姓的之运的城主来提升自己的修为,有借家族之运来协助自己的家主,也有单独吸食他人之运的邪修……
像是想到了什么,战天衍飞身漂浮于整个兰月城上空,然后他终于看到了,这些反噬是来自于兰月城的,但是却有另外一股气运从遥远飞来。
战天衍顺眼看去,叫气运居然是一国之运!连国运都被牵引过来,那怎么可能呢?能牵动一国气运的,只有一国帝王才能做到。
战天衍一下子想到了寒冰床上的那个人。
他仔细地看着从远处飘来的气运,也不知道这种借运之法到底用了多久,那一国的气数几乎将近!
心中实在好奇,战天衍就还是顺着那个气运去了,他想去看一下究竟是哪一国的气运被偷走了。
借运之法可分为两种,一种是自身付出代价,类似于刚才在年轻的帝王身上看到的那样,他满身的痛苦应当是用自身来作为代价的。
还有一种就是借用他人,比如子民,比如家族子弟。
他一开始居然把这个年轻的帝王想的太坏,可不曾想他是付出了自己的代价,而不是让旁人和子嗣代替。
但刚才从遥远飞过来的气运,却是借他人的气运,还是一国的气运,所以他才不得不去看一下。
样的人多少是有些丧心病狂的,借用他人、他国之运来增进自己,其遭受到的反噬自然是不可估量的。
是邪修却有免除这种反噬的法子,想到刚才在寒冰床上却依旧能行动的活死人,战天衍脑海中有了猜测,但一个活死人是怎么做到的?
灵枢和古月没有来自后世的眼光,自然不知道一个夜间还能发生这样多的事情,自打来到了兰月,好些天机都被屏蔽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确实给两个人添了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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