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像片枯叶般被掀飞,后背重重砸在洞穴的石壁上,但摔落在地的护卫,一脸的血,可手中的毛瑟步枪,依然死死指向洞口方向。
苏俊被三名护卫压在温热的躯体下,他耳膜嗡嗡作响,血腥味混着硫磺气息灌进鼻腔。
护卫小七喉间溢出呜咽,染血的手指还死死扣着扳机,替他挡下了飞溅的弹片。
“扶我起来!”
苏俊踹开扭曲的锈蚀的铁门,靴子碾碎满地玻璃碴。
他几步冲到试验室的墙角,扯住被麻绳反绑的小日子衣领,喉间迸出带着东北腔的日语:“牢里还有多少人?”
几个被捆作粽子的日本兵瑟缩着别开脸,喉结在青肿的脖颈上下滚动。
苏俊朝护卫使了个眼色,毛瑟枪托瞬间砸在为首那人的手背上。\"咔吧\"骨裂声中,凄厉惨叫刺破死寂,那人额头沁出冷汗,带着哭腔喊道:\"二十三个守备人员!地牢……地牢还关着七十多个支那人!\"
“浑蛋!”
苏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抄起沾血的刺刀抵住对方下颌,寒光映出对方眼底的恐惧:“你们有什么计划?”
\"栖……栖云谷后山!他们要在今晚……炸开通风口”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通道里爆炸的轰鸣。苏俊瞳孔骤缩——那些畜生正在炸开通风口!
苏俊迅速清点人数,身边仅剩七八个没伤的护卫,加上里面疤脸叔带领的十七八人,满打满算不过二十五人。
但想到地牢里七十多条同胞性命,再瞧着墙上\"大日本皇军特别留置场\"的日文标牌,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目光扫过实验室角落,几床破旧棉被和生锈的铁架椅映入眼帘。
他突然想起在另一个时空的抗日剧里见过的土制装甲——用浸湿的棉被裹住木板,能勉强抵挡步枪子弹。
眼下隧道狭窄,正是这种\"土坦克\"大显身手的绝佳地形!
“把棉被全浸湿!”
苏俊扯开实验台抽屉,翻出几卷绷带,
“铁架椅拆掉扶手,用绷带把棉被绑在椅背上!”
护卫们愣了一瞬,随即抄起脸盆冲向墙角的积水潭。护卫们连忙行动起来,苏俊喊着补充:“两人一组抬‘坦克’,其他人交替掩护!”
当第一架裹着湿漉漉棉被的铁椅被抬起来时,远处传来的机枪声越来越近。
苏俊将勃朗宁枪插回腰间,双手握住椅背两侧——这简陋的\"土坦克\"此刻就是他们自己的生门,也是小鬼子的死关。
苏俊踹开染血的木箱,目光扫过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伤员。
两个护卫捂着腹部伤口蜷缩在墙角,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另一个的小腿被子弹贯穿,只能倚着墙勉强支撑。
苏俊扯下衣襟撕成布条,快速为重伤员加固绷带,沉声道:“看好这几个俘虏了!”
“少爷,我还能打!”断臂的小七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苏俊按住肩膀。
“等我回来。”
苏俊最后与伤员握了握手,转身走向待命的护卫。
三辆裹着浸透棉被的铁架椅严阵以待,厚重的布料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苏俊握住冰凉的椅把,喉间迸出低吼:“抬稳了!”护卫们瞬间分成三组,将“土坦克”高高架起。
潮湿的棉被散发着霉味,却像坚盾般隔绝着未知的危险。
“冲!”随着一声暴喝,裹着铁椅的“土坦克”轰然撞开锈蚀的铁门。
飞溅的铁屑中,苏俊带领众人如黑色洪流般涌入隧道,毛瑟枪的怒吼声震得洞顶碎石簌簌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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