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二十三天
景纾茵微微蹙眉,“不是你说季大人今夜有事,叫我今夜来此吗?你怎么在这里?还鬼鬼祟祟的这是要干什么?”
不等那人辩解,景纾茵兀自扯来一条捆书的绳子,将黑衣人双手在后捆成麻花。
她对着那人道,“刚才暗算我的也是你吧?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何故要背后使阴招?”
那人嘴角下沉,眼神阴鸷,和白日里来传话的小厮俨然两副面孔。
得,不说是吧。
景纾茵细细打量此人长相,“嗯……长得还挺眼熟的,本小姐以前是不是在哪里……”
一时间真有点想不起来了。
那人在地上扭动挣扎,虽然没挣开,但衣领中露出了信纸一角。
或许看看纸上的东西,能七七八八猜出此人身份呢?
景纾茵抽出纸,还没来得及展开细看,门口便传来声响。
季暄在窗口全看到了,黑衣人方才正要逃跑时,被他拈了片叶子打了回去,其后景纾茵又三两下便将那人制服,便又多观察了片刻。
季暄此时推门而入,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是谁让你们进来的?”
景纾茵语塞,“我……不是你叫……”
谁料地上绑着的黑衣人,突然一把倒向景纾茵,在地上扭成蛆还不忘擡头,“大小姐!快救救我!我东西已经交给你了!你不能这个时候过河拆桥啊!”
???
这位兄台,我们很熟吗?
还有,谁是你大小姐啊?!
“你是……?”景纾茵满脸问号,但不可否认,地上这个人确实有几分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大小姐,不是景将军和你三年前派我来季府卧底,好取得季府对将军府不利的机密吗?小的这几年日夜勤恳,终于在今日发现了些端倪,你不会这就翻脸不认人了吧?”
……?
???
季暄问景纾茵道,“你认得他?”
三年前吗?好像……那时景府确实遣散过些许家仆,可她已经记不住多少旧面孔了。景纾茵拧了拧眉头,实在想不起来此人到底是景家那位家仆,但好像,确实曾经在景府见过他。
“嗯……”
“哈哈哈——”那人跪在地上,大声笑了起来,凄厉哀惨,“既然东西大小姐已经拿到了,那我这条命也就值了!小人知道大小姐无法相救,那小的也就不拖累大小姐了!”
言罢,那人咬破口中毒囊,须臾,黑色毒血顺着嘴角淌了下来,在黑夜里显得万分渗人。
偏偏那人临死也不肯罢休,擡头对着景纾茵,眼神阴毒,“大小姐……咳咳……好机会……”
景纾茵看着地上的人,他死死盯着季暄的方向,黑血蜿蜒的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大小姐……现在杀了他……否则等会有人来了、就……就出不去了……”
“大小姐切不可一时心软……否则等会他定会杀了你的……你手里有他的把柄、咳咳……他不会放你……放你活着走出这扇门的……”
“杀了季暄……杀了……快杀了……”
话音未落,毒性发作,家仆口中呕出一大口黑血,睁着眼没了气息,临死还朝着季暄的方向,死不瞑目。
景纾茵顺着那人视线,目光冷不防与季暄四目相对,然后就再也没移开。
她手里拿着方才从家仆身上搜出的信纸,愣愣注视着季暄。
季暄也看着她。
四下无人,寂静无声,月黑风高,孤男寡女。
如果不是旁边还有具尸体的话,应当算是个浪漫,而又适合干坏事的好时候。
季暄很好奇,景纾茵这会会怎么选。反正换作是他,他大概率是会顺着那家丁的话,左右已经暴露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正好将政敌除去,斩草除根,免去之后遗祸无穷。
这个时候是不是栽赃嫁祸,其实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立场。
景纾茵作为将军之女,平日里武功虽比不得景少尉那般勤勉,但也绝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的。要杀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烛火微明,房间昏黄,季暄逆光而立,等着身前女子一个回应。
景纾茵撇了撇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更不知道从何说起,毕竟唯一能证明她深夜前来,是为了干活的人,已经倒在了脚边。
想了想,不说也不行,她慢慢擡起手,将方才从家丁处所得的信纸递到了季暄面前。
季暄微微愣怔,接过信纸,望向她的眼神中还有着几分惊疑。
他早知这个家丁心有不轨,之前进府见到那人便觉得不对劲,后来一查便知那家丁三年前还在景府侍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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