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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十八天(1 / 2)

梦游十八天

昭平帝居所火势猛烈,燎起的烟蹿升,火光冲天附近的看守侍卫,宫女仆从都呼嚎着来去奔走,过了许久才在管事的声嘶力竭的怒吼下取水来灭火。

这给季暄留下了一段时间,趁乱给钟离旭套了件衣服掩饰身份,好从此间逃出去。

季暄此前勘察过拓拔瑾宫室和这一带附近的地形,加上之前研究过漠北一带风物,晓得经年寒霜侵袭的冻土之上建筑物的一般建制规划。

本来按照季暄的计划,是要在明日二次会谈,拓拔瑾和拓拔锋守备最为松懈之时,与之前被打散的陛下旧部约定暗号里应外合,制造些动静冲出去,回归西楚的。

但这个计划由于昭平帝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而被迫不断后延。

昭平帝的身体,根本撑不住这样消耗剧烈的行动。陛下如今都已经到了不能起身的地步了,他们一起的话怕是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

本打算再寻时机,找个万全之策再动身,岂料陛下竟是如此决绝。

季暄闭眼,拉着愣怔沉浸在丧父之痛中的钟离旭先绕到假山后,躲避被前面来人发现,耽误时机引来麻烦。

这条路晚上一般少有人经过,季暄心中微疑,到底是谁会此刻还在这里?

来的两人一前一后停在了假山前的湖泊边上,这湖是拓拔瑾专门营建,每日派人疏换活水,是以在这样滴水成冰的天里,湖面也不会封冻住。

站在湖泊前的男子一袭清寒白衣,压着声,“你亲眼看着他喝下毒酒了?”

白衣男子身后的侍者虽只露半张脸,在月光下显得分外阴冷,正是方才与钟离旭在昭平帝住处外相撞的那个,让他们赶紧入内看昭平帝状况之人!

侍者道,“是。奴婢亲眼看着他毒发吐血,殿下给的毒药果真见效极快。”

白衣男子笑道,“你做的很好。我说过事成之后,会把药给你,自然不会食言。”

侍者欢天喜地地双手接过白衣男子给的白瓷药瓶,仰头迅速喝了下去,生怕迟了一刻自己就会毒发身亡。

不料片刻后,那人却弯腰缩着身子,用手抠着自己喉咙催吐,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湖泊前临风而立之人,“易宁……你!你给我的是什么!不是说给我……给我解药……的吗……”

“啊,那就是拿错了。”易宁笑着,脸上完全没有愧意,反而满脸的理所当然和一种事成的胸有成竹。

侍者吐出一口黑血,耳鼻也开始淌血,他意识到被骗,气得掏出衣中藏着的匕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易宁刺来,试图与易宁同归于尽。

困兽之斗往往不顾一切,但却被易宁一个闪身轻松躲过,身形迅速到完全没有他药罐子不良于行的虚弱感,在侧身的瞬间,易宁反手夺过侍者手中匕首,擡手割断那侍者的喉管,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一气呵成。

圆月之下的白衣男子面庞白到透明,轮廓在月光镀就的阴影下更显深邃,易宁身上衣袍不染纤尘,但他那张纤白面庞上却沾上了侍者的黑血,从颊侧顺着下颔线滑落,滴在他颈间那块、在月光下散发柔和银辉的白玉观音坠上。

面若观音,容似妖邪,在易宁的身上却是异常融洽地被糅合在了一起。

易宁就势推了一把,将侍者尸身推入湖中,营造出他溺毙而亡之象,一切都是那么地利落又熟稔,仿佛只是寻常教训了个不听话的宠物一般。

假山后眼中失去生气,盯着今晚这轮圆月出神的钟离旭,只觉视线中的月亮似乎被泼了血一般,有血如注从月前洒出,似要迎面冲到人脸上,他猛然回神往后一颤,恍然正是方才易宁杀侍者,割破喉咙血液喷溅的场景。

但就是这一颤,钟离旭被易宁发现了。

“哪位阁下这般闲情逸致想当黄雀,躲在这里看螳螂捕蝉的把戏?不妨出来当面一叙。”易宁不紧不慢拿出怀中丝帕,细细擦干净方才那个侍者弄在他白玉观音坠上的血迹。

季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方才将将回神又遇命案现场的钟离旭,轻轻拍了拍以作安抚,便昂首阔步走出假山,现身血月下这位玉面罗刹的眼前,季暄笑得坦然,“殿下误会了,只是正好路过,一时被殿下的敏捷身形惊艳到罢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易宁杀人的速度,跟他平日里那副一步三喘的病秧子模样,当真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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