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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三十二天(1 / 2)

梦游三十二天

局势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僵持状态。

景惟正戍边在外,重兵在手,朝廷动不了他;另一方面,景惟正威慑漠北,镇守一方,漠北也不敢轻举妄动。白凝知道,景惟正这么多年虽然在她面前没个正形,但在大是大非的立场上,还是很坚定的,宗晟帝的知遇之恩,他会用一生忠诚忠心,热血以报。

景惟正知道宁博翰不会就这样轻易罢休,宁博翰这个人心胸狭窄,光是神不知鬼不觉毒杀了亲兄长,攫取了嫡兄族长之位和朝中势力还不够,更是趁这段无君主政的时间,大肆排除朝中异己。

在控制了钟离旭之后,更是肆无忌惮,原本暗里做的龌龊,这下搬上台面直接下手了。

宁博翰不相信任何东西,只相信能捏在手中的把柄。

只可惜,景惟正一生刚正,并无把柄污点可抓。

但他有软肋啊。

白凝知道,若非妻儿,宁博翰迟早会对京城郊外,景惟正多年支持的曲阳村下手泄恨。

曲阳村多是老弱残兵,本就是深受连年战乱之苦,失去父兄亲族的孤寡余眷,亦或是因战致伤致残的兵将,宁博翰要动手,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而宁博翰迟早会查到这个村庄跟景惟正的关系。

与其如此,不如她来做这个人质。

至于景惟正在信中叮嘱她的嚣张跋扈,白凝苦笑,她是真的很难装出夫君要的这般刁蛮骄横。

但她知道,无论何事,景惟正总是在她们母女身后,给她们撑腰的。

就像这次季暄放她二人出内狱,而宁博翰不予置喙的原因,应当就是景惟正威胁过宁的结果。

景惟正早年就得罪过宁博翰,但也懒得去理,毕竟他一张嘴实在不留情面,有一说一横冲直撞,这种程度的得罪实在太多。而宁博翰的这种厌恶在岁月掩盖下,慢慢发酵成了一种腐败发烂,入骨锈蚀的恨恼。

宁博翰最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即便是亲兄长,他也没有手软过。

景惟正所维系的这种制衡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过三日功夫,景惟正已经被不知来处的一纸供状泼尽脏污,几乎整个郢都的茶楼都在传景将军暗通漠北,刺杀先帝,意图谋反之事。

景惟正远在平城,宁博翰动不了;白凝母女囚于宫中,再多他不敢动;时至今日,宁博翰掌天下权,却依旧不能干净利落地拔掉这根扎在心口多年的倒刺,实在憋屈得紧。

景家一门算下来,只有家仆下人能下狱。景纾茵大病初愈,乍闻消息,险些被气得背过气去,好在赶在抓人酷吏逼上家门前,托朝中故人传了消息,直接让人烧了府中下仆们的身契,解了他们奴籍,还他们自由身自谋生路。

如此,官府拿人自无凭证,只剩一座人去楼空的空将军府,不会有一人被谋逆之案所牵连。

“空城计么?呵。”宁博翰听下属禀报了情况,摔了杯子,脸上笑容泛着诡谲,“倒真是熟读兵法,狡猾得很呢。”

再怎么样,景惟正的妻女也已经在他手中了,区区几个下奴罢了,无所谓这种最后无用的挣扎。

在请走白凝和景纾茵之后,宁博翰其实另外加派过一道旨意,一面给景凌昀加封虚衔,弱化景惟正的警惕,另一方面以钟离旭的名义骗他回郢都,洗干净脖子引颈就戮。

但景惟正这个老滑头,儿子受封倒是一点没推脱,高高兴兴接了旨加官一等,景惟正自己倒是直接推了圣旨,不肯回京,领兵在外。

把兵权捏的死死的。

宁博翰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轻举妄动,景惟正到底戍边有功,不能擅动。两相抗衡之下,宁博翰为了死死抓住景惟正的软肋,也不得不保住白凝母女的性命。

白凝从前跟着景惟正行军,攻城守地,断粮缺水,几乎没什么极端情况没遇到过,就宁博翰这点小儿科的伎俩,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是恨这家伙,捏造虚证构陷夫君,意欲坏景惟正一世清名。

不过清名不清名的,景惟正从不在乎,他放在首位的从来都是家国百姓的安稳太平。白凝深知夫君的心性,在面对这样两相抉择的境遇,她也决计不会为了虚名一场去无谓折腾,这哪里又有万千黎民的生计重要呢?

宁博翰想要拔掉景惟正这根眼中钉、肉中刺没那么容易,同样的,现在景惟正要除掉远在郢都、大权独揽的宁博翰,也一样要瞻前顾后静待时机。

时机来得很快。

景凌昀在与漠北军的偷袭中,为保粮草与漠北骑兵打斗之中,不慎中了暗箭,伤及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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