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那人回道:“是我,封之颖。”
修布诺下意识看向沙娃迪,后者还不知道他之前有个拿走卡斯的绝佳好机会,正卖力将桌上的零件收起来。
顿了顿,修布诺才说道:“进来吧。”
封之颖推门进来,先看到修布诺坐在凳子上看他,其次就是坐在床边紧压着床铺,呲着个大牙冲她讪笑的沙娃迪。
“什么事?”修布诺问道。
封之颖不答反问:“你和小迪怎么又挤在一个房间里?”
这间驿站足够大,应是能给他们两个分别准备两间房的。
沙娃迪抢先回道:“我大哥怕黑,需要我陪着他。”
“怕黑?”封之颖疑惑地看向修布诺。
修布诺刚睨了沙娃迪一眼,转脸冲着封之颖笑道:“也不是怕黑,就是觉得异国他乡,一个人睡怪冷清的。”
封之颖的嘴角扯了一下,调侃道:“你这话说给小迪和我听就好,别让外人听见,他们会以为是我冷落了你。”
本是句玩笑话,但说完后,她又觉得此话欠妥,没有以前说出来那种逗弄的窃喜,反倒觉出此间氛围有些尴尬。
她连忙清清嗓子,坐到桌前:“说正事。”
她说:“看何哲这架势,明日进燕南城之前,少不了要搜身,你们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最好今晚就藏起来,”
沙娃迪心下一惊,立即走过来坐到桌前,同修布诺相视一眼,他们两个立即明白过来,异口同声道:“好。”
“还有,”封之颖继续说道,“我派了几个将士先隐匿在燕南城中,以备不时之需,接头的暗号是……”
她压低声音:“‘赤水蜿蜒,如影随形’,你们记好了,到时候有必要联系他们的时候,便去到城内的甜水铺子,要一碗红糖红豆赤水汤,自然会有人来跟你们对暗号。”
修布诺和沙娃迪点点头,明白封之颖愿意把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他们,是把他们当成自己人来对待的。
比起白国的人,他们可不就是自己人嘛。
“我还有个疑问。”沙娃迪举手说道。
封之颖和修布诺都转头看他,他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们需要防着什么呀?燕南城里的人都很可怕吗?”
倒是忘了,他们都还没跟沙娃迪说清楚白鉴的事,所以他会疑惑这突如其来的紧迫感也属实正常。
封之颖顾不上解释那么多,她拍着沙娃迪的肩膀说道:“小迪,要想保住命,进城……不对,从现在开始,跟紧你大哥,除了他……还有我,你谁都不能信,要留个心眼知道吗?”
沙娃迪愣愣地点点头,封之颖这么苦口婆心地劝说,一定有她的道理,所以她的话,他还是听的,只是这话的语气怎么这么熟悉,貌似他大哥也经常这样叮嘱他。
要说的话都差不多说完了,俄顷,房间内归于一片寂静。
沙娃迪看看桌对面的两人,他们互相望向彼此的眼神交织在一起,旁若无人,他有一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
“提醒一下。”他忍不住又将手举起,“我还在这儿。”
闻言,他们两个随即移开目光,神情略显尴尬。
封之颖转身站起:“我该走了。”
她在这里呆得够久了,也该会自己房中歇息。
虽然在外人看来,进到自己丈夫的房间呆多久都不算有问题,但是这个房间又不止修布诺一人,总不能让人传出去说,他们夫妻二人有怪癖,恩爱时喜欢被人旁观吧。
她推门出去时,又看了一眼修布诺,仿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依依不舍。
沙娃迪瞧出他们两个之间似乎发生了变化,于是好奇问修布诺:“大哥,你和封之颖该不会在麟王侯府圆房了吧!”
刚送到口中的一杯茶杯修布诺喷了出来,他一阵咳嗽,随后斥责道:“小迪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呀!”
稀了罕了,有一天修布诺也会好奇他的脑子里是什么。
“没有吗?”
“当然没有!”末了修布诺还加一句,“我跟她是清清白白的,你不要玷污人家的声誉。”
沙娃迪撇嘴:“都是一对夫妻了,还清清白白,说出去谁信啊?再说了,你们要是不圆房才是不正常的事,才会被人嚼舌根。”
“外人不知道我和封之颖是假成亲就算了,小弟你应该清楚才是。”修布诺义正严词道,“总之,不要再说这种话。”
“那不是圆房是什么?”沙娃迪不解,“她怎么突然对我们这么好,还把暗号什么的告诉我们,而且啊,从她刚刚进门之后,她就看过我两眼,之后的目光都放在你身上。你俩如胶似漆的,说没什么猫腻,反正我是不信。”
要说有什么猫腻,那只能是昨晚修布诺没有接过封之颖递过来的卡斯了。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将此事告诉沙娃迪吧,他有知情权。
这样想着,便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什么!”沙娃迪大叫出声。
修布诺忙捂住他的嘴巴,给他比手势,让他小声点。
沙娃迪拨开他的手,义愤填膺道:“你居然为了博取封之颖的欢心,放弃了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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