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布诺摇摇头,对他道:“回头说。”
沙娃迪识相地停止了询问,想也不用想,这会儿修布诺发愁的事一定和封之颖有关。
他是不想动脑子去想那么多了,就让修布诺自己个儿去想吧,什么时候想通了,有事情告诉他一声就行。
更在大哥后面混就要有不抢动脑子的机会的自觉。
晚饭过后,修布诺正要同沙娃迪一道回去,却被封古叫住。
“阿诺,你去哪儿?”封古见他跟封之颖走的不是一个方向,便问他,“怎的有些日子不见,我还道你们俩夫妻恩爱许多,这怎么又分房睡了?”
封古这几日因着封之暮和封之雀的事都没怎么注意修布诺和封之颖,刚刚知晓修布诺回来后一直住在沙娃迪所在的院子里,他就不乐意了。
这做人家的丈夫怎么没点自觉,自己该住哪里不知道吗?
正好修布诺有话想跟封之颖讲,他便说:“我走错了,现在就回去。”
说完他就跑去跟在封之颖的后面,让封古到嘴边的训斥都跟着殁了,眨眨眼,不知该说这小子是不开窍还是很开窍。
修布诺跟上封之颖,一直跟到院中。
封之颖发觉他跟着,也没说话,就这样让他跟着,俩人一前一后进了房中,关上房门,点亮灯烛。
一切都在两人的静默中完成。
房中,他们相对而立,修布诺上前拉住封之颖的手,将其摩挲在指腹之间。
他问:“是不打算带我去了吗?”
她回答:“我想了想,太危险了。此一去九死一生,你就不要跟着我一起去了。”
她要去齐国找齐止算账,必然是不能光明正大去,做事要像老鼠一样,隐在暗处。
这两天,封之暮和封之雀的事让她稍稍放心,心中没有什么顾虑,她就明确了自己可以冒此险,但修布诺不同,她还是放心不下他。
“那又怎样?”修布诺攥紧她的手,“说好了陪着你的,再说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封之颖笑道:“你当然得好好活着啊!”
她歪头去想:“你可以再找一个爱你和你爱的人,然后……”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修布诺拉到了怀中去,歪着的头也连带着磕到他肩膀上。
他说:“我不要,没有这个可以,我也不想要什么然后。”
软糯的声音响在耳畔,叮叮咚咚的:“封之颖,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封之颖忍不住抱紧了他,深深陷在他怀中,享受此刻的甜蜜。
她以为修布诺会说,太危险了不要去,没想到修布诺又坚持说道:“就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封之颖的心都跟着软了下来,鬼使神差地说了声:“好。”
修布诺抚着她柔顺的发丝,感受她窝在怀中的眷恋,心里像化了一池糖水,甜到了骨子里去。
“时候不早了,睡觉吧。”他轻声说。
封之颖顿了一下,脸颊上泛起绯红,她羞涩地点点头。
最后,他们两人躺到床上一如从前那样……分隔两边。
修布诺的意思便是两人躺在床上……睡觉,各睡各的。
封之颖为自己多想而感到羞赧,蒙在被子里好久不出来。
修布诺纳闷地看着她,还关切道:“出来透口气,别再闷到。”
将被子从脸上拉下来,封之颖也没有要去和修布诺多聊几句的意思,转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试图心如止水。
起初修布诺还没反应过来,他本以为两人还要再说上两句睡前的话,没想到她就这么转身睡了。
但看着她随着呼吸渐渐浮动的身躯,他蓦地想到了三碗镇卖手帕的摊主所说的话。
那素白的丝帕是用来……
他不敢想下去,因为刚想到这里,他就发觉自己心跳如捣鼓,脸上烫烫的。
他心生奇异,之前跟封之颖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还是睡得着的,但如今,他也试图心如止水,可是似乎不起作用,越想脑袋越乱。
眼神飘向封之颖的背影,喉头滚动,末了又赶紧收回目光,像做贼一样心虚。
翌日清晨,他不负所望地顶着两个黢黑的黑眼圈见到了早晨的太阳。
封之颖起来的时候,他还假作闭着眼睛睡觉,全身僵直,生怕她发现,似乎她并没有看她,一番洗漱过后,她推门出去了。
听见她推门出去,他才睁开眼睛,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只觉荒谬。
真荒谬,这一夜不睡是荒谬的,这一夜睡过去也是荒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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