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糖
厉栀这一夜睡得浑浑噩噩,醒来看窗外的光线估计已经快中午。
摆明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但却几乎没有什么力气。
爬梯子下床的时候还在打哈欠,下了一步自己愣在台阶上。
坏了——今天上午导师的俄文学研究课!
光速爬回床头摸出手机,开机一看甚至已经是下午1点。
厉栀短暂思考一秒钟,开始慢悠悠单手翻看信息,另一只手去摸牙膏。
迟到一分钟心跳加速,五分钟生死时速,五小时?算了,不如接着睡。
手机里并没有导师的信息,反倒是竹屿的表情包发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刷屏。厉栀回个问号,谁知道那边的视频就打过来了。
她没接,又发了个问号,竹屿回:「我爸妈想和你说说话」
她只好放下牙刷。
接了电话叔叔阿姨的脸出现在视频里,厉栀笑着恭喜他们,好奇问他们是没睡还是起太早,他们说还在唱歌玩没回酒店。她顺驴下坡说等下回去要好好休息。
简单一轮对话,厉栀都无语竹屿怎么就这么执着。
等明显手机回到竹屿手里可以结束通话时,屏幕里挤进一张脸。
是伊栗娜,厉栀毫不费力地认出了她的身份。
显然对方也是如此。
一见到厉栀,伊栗娜发出一声惊呼:“是你!”
来者不善的语气,但是厉栀并不想搞事,扯扯嘴角微笑,“好久不见,伊栗娜。祝你新婚快乐。”
旁边竹屿举高手机,让厉栀可以同时看见他们俩。
但伊栗娜没有接话,张皇看向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人。过了一会她将目光转向竹屿,手上指着屏幕,“你为什么要和她打电话?”
背景里,竹屿妈妈的脸色沉了下来,竹屿也是,“你说什么呢?爸妈想和学姐打声招呼咋了?”
厉栀在心里多记了竹屿一笔,当下秉承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轻声说:“不好意思,导师好像有事找我,改天再聊。”
“她是什么人,腻的?”她又是你的什么人?伊栗娜的责难还在继续。
厉栀腹诽她的中文是毫无长进,不过这种修罗场出现在学弟新婚后第二天,怎么看怎么诡异,明明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再记竹屿一笔吧。你小子最好别回国,回来有你受的。
“她是我朋友,也是你朋友!”这个问题似乎让竹屿特别烦躁,他很大声,“没有她,我们就没有今天!”
“不是朋友了,坏朋友!不见她。”已经不是朋友了,是个坏朋友,不想见到她。伊栗娜语气倔强,眼角甚至滚出一粒豆大的泪水。
不愧是战斗民族的女生,连眼泪都是不加掩饰的彪悍。
竹屿的爸妈从椅子里站起来,似乎想说点什么好话。
厉栀却不想掺和这场闹剧了,他们吵得她脑仁疼,“我真挂了哈!”
天地良心,她和竹屿是百分之二百的无辜,连伊栗娜都可以作证。她情绪之所以那么大,完全是因为当初在所有人的眼里,就是她“始乱终弃”了她的弟弟——安德里克,不论当时的安德怎样哀求,她都没有回头。
但是此时此刻,竹屿脾气也上来了,仿佛没有听到厉栀的话,反而说:“学姐你别理她。”
厉栀一万个无语涌上心头。
伊栗娜哪里受得了竹屿维护别的女生,“要她,不,要我!”
厉栀听惯了她别扭的中文,心里又一次自动组合成正确的语序——“你要维护她,就别和我结婚。”
来个人把她擡走吧,厉栀心想,为什么要手贱接这通电话!
恰就在这时,画面有了大概0.02秒的静止,因为有另一通电话打进手机引起的卡顿。
愿望成真,厉栀松一口气,连忙点击接听,让视频通话自动挂断。
“您好,请问是厉栀女士吗?我们这边是……”对面的女声听起来非常公式化。
对此,厉栀只有一个评价:“别闹。”
来电显示早就把学妹的身份出卖得彻底,竟然还想和平时一样搞恶作剧。好在学妹是把她从闹心狗血剧拯救出来好心的神,她不觉得这一出烦人。
“噗……学姐你听出来了呀!”
“……”如果学妹在跟前,大概能看到厉栀怀疑对方脑子不好的眼神,“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有你号码?”
“诶?”学妹似乎很惊讶,随即惊呼了一声,“忘开虚拟号的app了!”
厉栀觉得离谱,“还下载app,那你这一出真是下血本。”
“嘿嘿,想装八卦记者问你过期糖是不是有原型来着。”学妹也不装了,实话实说:“毕竟要回咱们学校拍电影了嘛。”
厉栀没能吐槽对方怎么会觉得这种事能告诉记者,她的注意力全被学妹后半句话占据,“你说,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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