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危险
近几年,人们的安全意识提高,已经不太容易出现这么大型的事故。
加上赛会对赛道的改进,已经绝大程度上避免了这样的事故。
但事故的发生总是突然的,毫无预兆的。
十连撞。
十支车队中只有两支队伍因为跟姜焱一样在Q1出局从而幸免于难,剩下八支车队都有人结束此次的斯帕之旅,遗憾退赛。
不管是直接经历,还是间接经历,此刻场上的每位车手都心有余悸。
好在所有卷入事故中的车手都无大碍。
73号车手康纳德因为HALO的保护,没有受到外伤,但安全起见,还是被送往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此刻,赛道上空的雨势越来越大,就算没有刚刚的事故,这样的雨量在选手准备进站更换全雨胎时,也可能会暂停比赛,恢复时间未知。
趁着暂停比赛的空隙,工程师正抓紧抢修斯坦英的赛车,不排除有肉眼看不见的损伤,底盘受损程度还在进一步检测,若能在恢复比赛前修好,斯坦英还有可能继续比赛,否则只能遗憾退赛。
隔壁普西顿的科里亚也是这次事故的受害者,他本来都已经抢到了前排位置,还是被后车鱼/雷到了防护栏上,悬挂大部分损毁,地盘出现裂痕,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修好。
而此次事件的直接责任车手正在接受赛会调查,调查结束会公布对他的判罚。
得知发生事故后,白翀刚把车开回来,加特里斯就跟着爱德格过来了。
加特里斯关心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
这还是他现场看比赛时第一次遇到事故。
触目惊心。
至于白翀,因为姜焱出现后,他经常处在混乱的事故或意外当中,早就习惯了。
何况,既然选择了当一名赛车手,拿着比普通人高无数倍的工资,开着飞一般的车。
高回报的同时就要承受随之而来的高风险。
白翀摇头,跟爱德格对过眼神后,坐在车里没动,只是把护目镜推上去了。
确认他真的没事,加特里斯松了口气:“比赛暂停了,你也出来休息一下吧。”
他见白翀没动地方,凑过去说:“这么危险的事情,以后不要做了,保命要紧。”
在那之前,他一直不觉得这项运动会如此危险,若是知道,他可能很早就会劝阻了。
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周围忙着的工程师都听见了,他们用异样眼光看完加特里斯后,又看向白翀。
似乎是想看看白翀会是什么反应。
围场里没人不知道赛车就是白翀的命,除非他死了,否则不可能离开。
显然,这个来过几次的友人,并不这么想。
加特里斯说完这话,白翀脑袋里突然冒出比赛开始前姜焱说的那番话——你们不合适,他瞧不起赛车手这个职业。
白翀摘下方向盘,从车里出来,拿下头盔,甩了甩头发:“你认真的?”
加特里斯显然没注意到白翀表情的细微变化,继续说:“当然,赛车太危险了,以前没见过还不觉得,今天亲眼看到,太吓人,车都撞烂了,这要是碰撞起火,简直不敢想,你好好在实验室搞学术研究不好么,也能为赛车出一份力,又不是没那个能力。”
的确,搞研究也能为赛车出力。
但那是对别人来讲,比如加特里斯。
在白翀看来,坐进赛车,手握方向盘,脚踩油门刹车,亲自驶入赛道,和其他血性车手拼速度拼极限,才是他真正该做的事情。
他热爱赛车,研究、深造只是为了能更好的帮助车队、帮助自己,最终还是要直观体现在赛程能在赛道上取得更好的成绩。
否则那些数据参数和实验结果就只是浮于纸面上的冰冷数字。
所以,离开?
白翀没想过。
除非他开不动了,腿折了,手断了,命没了。
而且,搞学术研究还有在实验室被炸死烧死的,干什么没危险?
喝凉水还有噎死的,那就不喝水了吗?
因噎废食是万万不可取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白翀之前没觉得,毕竟他跟加特里斯聊的更多的是研究上的事,以为志趣相投,现在看来,差点意思。
但毕竟每个人的认知和理解能力以及想法还有经历的事情都不一样,加特里斯会这样想,白翀完全可以理解。
白翀没打算反驳,更不可能听。
他“嗯”了一声,从加特里斯身边走过,把头盔搁在一旁的桌面,坐下,擡眼就看到门口的姜焱。
这家伙怎么还染上趴墙角偷听的恶习了呢。
“你觉得我的建议怎么样?”加特里斯坐在他旁边问。
爱德格真想提醒他,不要在白翀雷区边缘蹦跶,可这话始终没说出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就对加特里斯好感不多的缘故。
白翀把视线从姜焱身上移走,靠着墙板,转头看他,他想问加特里斯“你为什么读博士后,是因为安全?还是喜欢?还是习惯?”
不过依着他的性子,这话肯定问不出来,只道:“开过卡丁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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