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樱?你醒了!太好了!樱樱……”
碧梧擦着眼泪伸手想要拥抱朱樱,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人”拽着头发把她拖开。刚刚睁开眼睛的女孩伸手想去够自己的朋友,却因为虚弱以及无力而与之失之交臂:“啊!”
“当心。”守在另一侧的侍女把她拉回去,用被子紧紧裹住:“您有些低热。”
碧梧哭叫着被拖出房间,朱樱侧过去看到她倒在地上,膝盖以下的小腿枝叶横生。
“你们,咳咳咳咳咳,你们对碧梧做了什么?她是狐人,咳咳,她不应该……”她推开被子撑住身体坐起来,光脚着脚追上去,一侧的侍女就像尊偃偶般站着,低眉敛目毫无反应。
扶着墙来到房间门口,又被从外面走进来的灵问堵了个正着,两人错身而过时持明含笑扶住朱樱,温柔的在她后背一边轻拍一边道:“怎么了?一睁眼就不开心,谁惹你生气了?”
“我要见碧梧,我,咳咳咳咳咳……”女孩执着的看着好友被拖走的方向。灵问无奈的摇摇头:“哎呀,本来不想让你看到的,碧梧她似乎与建木相性不是很好呢,还是我带你去吧。”
建木……
“你给她下药了!”眼前一片一片的黑翳就像天空坠落一样压下来,脑子里涨涨的,朱樱由衷希望这一切都是场荒诞不经的噩梦。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在朱樱并不漫长的一生当中,她还从来没有这样凶狠的对待过任何一个人。双手抓紧持明青年的前襟,少女纤细的手指勒到发白。丹士长仍旧保持着温和的态度,就像耐心回答丹士们的疑惑,“意义?意义就是让你主动走进这处洞天,我等了很久很久,你为什么不回应我的邀请呢?唉……樱樱是个对研究和工作全神贯注的好孩子,可也别忽略了身边人的心情,得不到回应会很寂寞。”
“你就不怕云骑和十王司追查!”
朱樱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这里瞒不了多久,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无论碧梧还是她自己,行动路线都简单且清晰,她们不曾刻意去走人迹罕至的小路,一旦失联随便问上两句就能锁定可疑人物。刚才就在洞天外她也已经向地衡司报案,只要十二时辰内事主失联,地衡司必然做出反应。
——除非灵问背后还有其他依仗可以让他有恃无恐,否则他怎么敢一连私自扣压两名医助,甚至强迫其中之一“令堕魔阴”?
“所以,樱樱你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行哦。我们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如果你能治好阿碧让她恢复原状,我就放你们回去,让一切都回到原本的轨道。如果做不到,可怜的碧梧就要变成长满金色叶片的怪物了。”
而你,也将是龙师送给丰饶的一件小礼物。
“这都要怪你啊樱樱,不知道你的那份才能,是否可以战胜命运呢?”
他用温柔宛如情人呢喃的低语说出最残酷可怕的话,朱樱反手抓在他脸上迫使对方后退:“离我远一些!”
“嘶……有些疼。”灵问擦掉脸颊上被指甲划破带出的血色,冷下表情扣住朱樱的脖子硬把她拉到关押碧梧的观察室外。隔着厚厚的单向隔音玻璃,他把她摁在观察窗上让她亲眼看着狐人少女正在经受何种折磨。
“不乖的孩子是要被惩罚的。碧梧不乖,她不肯按照要求回应你打来的玉兆,我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所以只能交给其他人教育。”他露出胜券在握后居高临下的表情,“樱樱,你能做个乖孩子吗?”
“不要……不要这样……咳咳咳咳咳,阿碧体重不够,她没有那么多血液可以抽。”朱樱无声的抽泣:“咳咳,咳咳,你抽我的血吧,放过阿碧。”
她屈服了,边咳边吐,软弱的哭成一团,看上去又小又可怜。
“乖孩子。”
灵问弯下腰轻吻朱樱的发顶:“好孩子,那就说好了哦,你有三天时间,与此同时配合医助们的工作,我会信守诺言让碧梧过得轻松些。”
他果然曲起手指在玻璃上敲了串有规律的节奏,观察室里的人给正在抽搐的狐人少女推了管药剂,她安静的躺在床上不再痛苦挣扎,腿上的异变也有了缓解的趋势。
“看,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他示意观察室外待命的人将狐人拖到病房去锁起来,自己抱起朱樱怜爱的把她放在固定架上:“不要乱动哦,我的医术虽然很好,但是抽血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浪费。”
粗大的针头扎入臂弯,朱樱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样怔怔看着血液流入早已准备好的试管。直到她几乎睁不开眼睛,灵问才停下手,将一排装满的试管交给旁边激动到颤抖的人:“拿去吧,但愿结果不要让我失望。”
“取些食物和饮料给她,好好照顾着小心别给弄死了。能对建木蘖芽造成影响的短生种,寻遍全宇宙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了。”他转身走出观察室,恶劣的命人将隔开两端的挡板去掉。此时碧梧已经醒了,看到被带走的试管和血液后不停撞在透明玻璃上,似乎想借此唤醒被困的友人。
“要是她撞死在玻璃上怎么办?很难打扫啊!”
灵问朝碧梧笑笑,对身后颇有微词的人道:“这样可以让她们精神些,至少支撑到你们那位大人赶来。”
丰饶民会本能的互相吞噬抢夺赐福,朱樱得到赐福的时候应该还很小,所以没人知道这件事。不过这样也好,一个毫无危险的柔弱少女,控制起来总比七尺男儿要容易。
至于说云骑军、十王司……又或者地衡司,面对丰饶大军的正面袭扰,但愿他们还能分出精力去关心可怜的小碧梧和小朱樱。
你们说,你们惹樱宝干嘛啊!一不小心就要被可爱本爱给可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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