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辩
盛芷莹听得盛家娘子二字,心里一顿,便听得父亲道:“陈总管问的想必是我儿盛梦琼吧?景阳长公主殿下特地着人送了消息来,说去宫里参宴了。”
陈总管点了点头,打开手中圣旨,肃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国将军府义女盛芷莹,静容婉柔,风华丽质,柔嘉维则,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婉常在,赐居储秀宫,择期于年后入宫,钦此!”
“陈总管,这……这名字是不是有所出入?”盛长川和沈氏原本还沉浸在喜意当中,然而听到盛芷莹三字,盛长川手中的食盒都差点惊得掉落。
“是啊,这名字明明是……”沈氏欲言又止,她不能当面反驳陈总管,该进宫的人是盛梦琼,她心里又急又气,只能将目光投向盛长川。
“盛大人慎言,这圣旨乃是陛下亲子拟的旨意,如何有假?”陈总管朝着盛长川投去警告的目光,其他事他不管,但若盛家仗着陛下的势力朝着他发难,想必也是活到头了。
盛长川自然是不会得罪陛下身边的人,然而这口气却又堵在他心口,他冷冷盯着那道明黄色的圣旨,只觉得无比刺眼。
一旁的沈氏早已经愣在原地,她怔怔地看着陈总管中的圣旨,只觉得眼前发黑,明明她从中周旋这么多,为何最后的结局是这样?
盛梦琼又如何?那个小贱/人不才是应该进宫的人吗?她气得浑身发抖,下意识便要抓住一旁女儿的手。
此时的盛芷莹,脸上并无怒意,眼底反而隐隐露出几分惊喜,她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竟然是她进宫,虽说被盛梦琼算计了一番,但结局倒是得她心意。
只要她进了宫,见到那个人,自然会想办法夺得恩宠,盛梦琼势单力薄如何能和她对抗?
沈氏以为自家女儿吓傻了,正要询问,接而便看到她施施然行了一礼,脆声道:“臣女接旨。”
陈总管有些意外地看着盛芷莹,和盛家夫妇的反应天差地别,他摇了摇头,将圣旨颁给盛芷莹,便朝着盛长川道:“杂家回宫复命了,就不叨扰盛大人了。”
言罢,陈总管刚想转身离去,一旁的盛景言犹如大梦初醒,连忙问道:“陈总管留步,您可知臣妹盛梦琼如今在何处?”
陈总管脚步一顿,侧身看向少年,面上担忧不似作假,同方才盛家夫妇的反应并不同,看来这盛家,也不是完全没救。
“如今盛家娘子正在宫里参宴,她是个有福之人。”言罢,他也不想多言,带着内侍离开了。
盛景言听得陈总管这句话,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那天窈窈让他别插手此事,原来她已经都算好了,他还以为,她会斗不过父亲和母亲。
他嗤笑一声道:“这下,父亲和母亲,也算如愿了。”
盛长川本就在气头上,当下就往盛景言脸上甩了一巴掌,力度极大,只听得一声脆响,将众人吓了一跳。
盛景言被扇得微微侧头,嘴角渗出一丝血迹,白皙的脸上瞬间显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父亲,只觉得像陌生人。
“你这混账东西,如今你亲妹妹进宫,你心里开心了?”盛长川斥责着他,还不解气,顺手抡起一旁的椅子,就要向盛景言身上招呼过去。
沈氏盛长川手中的椅子,心里一紧,一把扑到两父子中间,声嘶力竭道:“老爷,住手啊!”
言罢,又朝着盛景言急急道:“我的儿啊,你赶紧向你父亲赔罪,你快点说话啊!”
沈氏身心俱疲,她没想到原本已成定局的事,如今竟然扭转了局面,而且还将她打了个措手不及,这都是拜盛梦琼那小蹄子所赐。
盛景耀被自家父亲凶狠的模样吓得愣在一旁,他看着大哥嘴角的血丝,只觉得眼前发黑,突然呼吸急促,当即就昏了过去。
他这一倒,将沈氏吓得当即白了脸色,脚下一软,就摔在地上,哭喊道:“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盛景言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才发现原本应该大失所望的盛芷莹,如今满脸平静地站在一旁,好似看笑话一般,宛若局外人。
“母亲,你视为心头宝的女儿,想来也并非不愿进宫。”盛景言冷笑着,将躺在地上的盛景耀一把抱起,转身就出了前厅。
他这句话,令沈氏一惊,转头看向自家女儿,便看到她跪了下来,朝着她磕头道:“母亲,如今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已无挽回的可能,女儿愿意进宫。”
“莹儿,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沈氏满脸不可思议,她为了阻止盛芷莹进宫,这么多年来用心良苦,如今就换来这样的结局?
盛长川也惊诧地看着自家女儿,只觉得眉心隐隐作痛,他看着盛芷莹眼底的势在必得,不由心里一窒,“莹儿,你难不成一直存着进宫的年头?”
盛芷莹面色平静,看着双鬓生白的父亲,不由鼻尖微涩,“父亲,若我不进宫,很多事情,想来不会尘埃落定,我等不及了。”
盛长川对上女儿的目光,眼底探究之意,令他不由避开目光,他沉默良久,方道:“如今多说无益,随你心愿吧。”
沈氏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他们有何事瞒着她么?她不由疑惑道:“老爷,你们再说什么?”
“无事,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盛长川也觉得累极,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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