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
第六十八章
苏垂云其实心里有点慌，她擡眸凝视着明舒过于纯黑的眼眸。
明舒的眼睛太黑了，黑到可以把周围的所有情绪所有的光线全部吸收进去。
“明舒，你什么时候知道了？”
苏垂云的声音很轻，她用脚心蹭蹭明舒的膝盖，明舒突然间握紧了苏垂云的脚踝。
“别动。”
苏垂云朝她笑了笑，苏垂云面上冷静，心里已经有点冒热汗了。
房间里太安静了，只有新风系统往外呼呼地吐出微热的风，这间房间的窗帘始终紧紧拉着，隔绝了外界所有阳光。
别说是病人了，就连正常人长期生活在这里都会抑郁，苏垂云不相信明舒会把她一直关在里面。
“明舒，姐姐。回答我的问题嘛。”
明舒强制住苏垂云的足，把她揉捏在手掌心中，直到雪白的脚踝起了一层红。
明舒俯身用涂了口红的双唇紧紧贴在苏垂云的小腿上，一抹唇红逐渐往上，像是映照在落雪上的红梅。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回答让苏垂云愣了，“这是什么意思？”
明舒的亲吻让苏垂云浑身发毛，她想要把脚和腿抽回去，却在力气用到一半时，突然停住了。
“我只觉得我家妹妹和你不一样。”
明舒的声音很含糊，她的吐息很热，喷洒在苏垂云的小腿上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苏垂云的呼吸急促加快，“别你不要用牙咬。”
不多时，伴随着苏垂云倒抽气声，明舒在苏垂云的小腿上留下了一个小猫牙印。
明舒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紧闭房门的房间中，两只铁白色的狮子猫蜷缩在沙发上互相舔毛，时不时发出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幸福叫声。
“我的妹妹脾气没你好，她生气时会砸东西，有时候会把书本或花瓶往我身上砸，不过她评论里性格还不错，只是生气时会这样……”
明舒有些局促地找了一个补。
“按照我妹妹的性格，发现眼睛瞎后，不会像你这般安静地坐在病床上等待医生检查，她会急着跳脚，说出很难听的话，然后扑在我怀里，当然那是因为我是她熟悉的人，并不是因为她有多爱我。”
明舒话语喑哑，口红在磨蹭苏垂云小腿的动作间慢慢被蹭掉，显露出她原本稍有些气虚的浅淡唇色，苏垂云被她这副看上去端庄禁.欲，手上却做着亵渎之事的模样给取悦到了。
苏垂云的脚趾，慢慢抵在了明舒的小腹部。
“所以你喜欢她吗？”
明舒没有立刻回答苏垂云的话，而是继续说，“在五年前啊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六年前了，我家小妹妹听到我表白后，第一反应是震惊，然后退了两步，那时候她还未成年，我做得很鲁莽这件事我应该向她道歉。”
明舒水汪汪的眼睛擡头凝视着苏垂云。
尽管明舒表情很克制了，苏垂云仍然在她无边框眼镜后的眼睛里看到了破碎。
苏垂云擡手，捏住明舒的半张脸颊。
明舒小声说，“我和我家小妹妹睡在一张床上，一起出去约会，一起跳舞，一起打雪仗，一起见过伯父伯母，我以为……”
我以为我们在谈恋爱。
那是非常寒冷的雪夜，鹅毛大雪落在两人的肩膀和睫毛上，那天晚上太冷了，明舒的鼻尖手指都被冻成了红色。
明舒当时兜里没什么钱，她只买了一束她能买得起的最贵的玫瑰花。
那时清冷的明舒还未戴上眼镜，清透的目光，羞涩腼腆地凝视着面前她喜欢很久的小女孩。
明舒用尽了所有的勇气说……
她的话被一阵寒冷的风裹挟着飘往远方。
面前站在路灯一下的女孩，茫然擡头，“你说什么？”
明舒握紧着玫瑰花束，又说了一遍。
然后的结果，明舒现在也记不清了。
她隐约记得玫瑰花被砸在她脸上。
鲜红的花瓣像从心脏中滚落的血，滴落在一尘不染的雪地上……
苏垂云弯腰用食指勾起明舒的下巴，迫使着盘腿坐在地上的大美人凝视着自己，“所以我的明舒姐姐你真的爱她吗？”
这个问题把明舒问得一愣，迎接明舒的并不是长时间的思考时间，而是苏垂云过分的动作——
苏垂云把她的小腿从明舒手里抽出两条腿一起架在了明舒的肩膀上，把明舒往沙发的方向勾。
这个姿势很冒犯，很让人心脏疯狂鼓动。
明舒的呼吸立刻加快，她感受到大量的氧气涌入大脑，亦或者是大脑中一丝氧气都不带，变得混沌模糊。
“明舒，我是个很会吃醋的人，所以你要告诉我，你喜欢原来的那个初恋还是喜欢我？”
“回答我，就现在。”
苏垂云的名字和原主一样，苏垂云不希望从明舒口中听到她的名字，在喊着另外一个人。
苏垂云真的会生气。
没有人爱少女时期的明舒。
能接触到的朋友只有她的妹妹一个人，明舒的阶层远远在她之下，在长久的相处中心灵的依赖被蒙上了一层名为爱情的虚假面纱。
“我……”
就在明舒刚要开口时，门咔吱一声被推开。
苏歆探头探脑进来：“妈妈妈妈！”
苏歆迈着小短腿，快速跑到苏垂云面前，直接蹦到了妈妈的怀里，张开肉乎乎的双臂箍住了妈妈。
明舒被这一动静吓了一跳，苏垂云的两条腿还架在她的肩膀上呢！
明舒因为思考泛白的脸颊上立刻充血变红——！
啊啊啊啊啊！！！
两人贴贴被孩子发现了！！
明舒害怕地往后缩，却不慎惊扰到了两只正在互相舔毛的猫猫。
明舒的手压到了猫尾巴，小星星喵呜大叫一声，立刻缩到了月亮的怀里。
月亮警惕地盯着明舒，好像看在明舒经常喂猫罐头的份上，只是低低喵了一声后，舔一舔小星星的耳朵作为安慰。
明舒：……
是我打扰你们了对吧：）
苏歆双手搂着苏垂云的脖子，“妈妈的眼睛好了吗？”
苏歆小心询问，手指不敢触碰在妈妈的脸上。
苏歆在明舒的脸颊上啾一口。
啵唧。
苏歆：“妈妈和母亲的脸好红。”
苏垂云刚刚面对明舒时，脸皮有多厚，现在脸皮就有多薄，
“妈妈在和母亲……玩游戏呢。”
明舒的腿不安的动了动，刚刚被苏垂云踩着小腹的触感在此十分鲜明。
小腹往下两三寸便是……好黏的感觉。
明舒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想着以前的小妹妹，什么感情上莫名其妙的纠结，那不过是明舒的虚伪思考——！
明舒压根不喜欢以前那个总是欺负她的人，她只喜欢现在的苏垂云。
她只喜欢回国后会黏着她叫她姐姐，会在她怀里撒娇的苏垂云！
苏歆眼睛澄澈，但是我看到妈妈把腿放在母亲的肩膀上，这也是玩游戏吗？我可以和别的小妹妹一起玩游戏吗？
明舒：“——当然是不可以！”
苏垂云：“。”
苏垂云脸上少见的尴尬。
明舒揪起苏歆的衣领就要把她给丢出去。
“妈妈要和母亲结婚了吗？苏歆小声问妈妈，以后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孩子？”
尽管苏歆问过明舒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但她仍然想在妈妈身上再确认一遍。
苏垂云笑眯眯地看着明舒，“那就要看你妈妈的意思了。”
明舒被苏垂云看的心神一晃，她的眼睛很漂亮，烟灰色的像是里面漂浮着一层经久不散的雾气。
明舒郑重回答，“我喜欢你妈妈，我这一辈子只会和你妈妈在一起，并且我们只有你一个孩子。”
苏歆眼睛更亮了，乖乖被明舒给扔进去，就在苏歆落地的瞬间，她想要重新跑回房间奔向苏垂云。
结果被明舒无情的丢出去，明舒很少有这副严厉的样子，她现在分毫不让，
“不可以，我和你妈妈要继续做正事。”
说到最后两个字，房间里的苏垂云扑哧笑了一声。
明舒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苏垂云：“没什么，确实是正事。”
明舒像是认清了自己的全部心意，献祭似的跪坐在苏垂云身上，拿着苏垂云的手放在唇齿间不断地亲吻。
明舒眼眸上浮现了一层水光泪痕，急切地想要在苏垂云身上确定着她的爱。
苏垂云拍拍她颤动的脊背，“你说我们算，不算是婚前性.行.为？”
明舒汗津津的额头抵在苏垂云的肩膀上，正在眯着眼睛哼哼，被苏垂云的这句话给气到了。
“你专心一点。”
苏垂云：“但是姐姐我不会啊，没有人教过我该怎么耕耘？”
苏垂云清透的嗓音在明舒耳边宛如烟花炸开，她拿起明舒的手覆盖在自己手上，“所以，请老师姐姐教教我生理课好不好？”
明舒瞳孔震惊地望着她，在苏垂云眼中看到了少女单纯的目光，好像真的在请教她。
明舒咬着颤抖的牙龈，她现在不上不下，苏垂云竟然玩这一出——！
坏。
实在是太坏了。
明舒刚要说话，苏垂云却把镜腿塞到她的嘴里。
“咬住。”
明舒哼哼唧唧的声音被迫终止。
昂贵的眼镜时时刻刻面临着会掉落的风险，而明舒一点也不想承担掉落所带来的惩罚。
白荔和陈玥在苏家园子中和苏歆一起折喜糖盒子。
白荔奇怪，“小苏总和明总呢？”
陈玥比白荔更担心，反复地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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