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简简单单认了,这比不认还让亓官芜生气。
“你。”亓官芜拂袖离座,她就是故意的,还在做了之后,居然这么大摇大摆跑到他的寝宫来。
一旁的小太监都看呆了。不管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亓官芜被女帝三言两语逼得像小孩一样离席,还是被拂了面子还笑盈盈盯着亓官芜背影,眼神温柔能掐出水的女帝,他们两个都不正常。
小太监伸长脖子偷偷瞄了瞄天,钦天监近来也没算出什么异样啊。
“好看吗?”姽婳问。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没想女帝是咋发现的,就开始担心起自己的项上人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姽婳挥挥手,意思让他安静,她不喜聒噪。
行吧,亓官芜今天就先逗到这里,该说正事了。
姽婳起身,慢腾腾追着亓官芜的步伐。两个人一前一后,亓官芜走到鱼池前停了下来。
鱼池里的小鱼早就习惯了亓官芜的投影,看着有人影过来,蜂拥而至。
但他这次可没带吃的,不仅没带,他自己都饿了。
姽婳:“你闹什么脾气。”
明明故意挤兑他,为什么到最后还说是他无理取闹?亓官芜又一想,和她计较什么?自己今天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因一个不相干的人生气。
冷风一吹,他早就不像刚刚那般恼了,亓官芜平静开口:“不敢。”
姽婳:“你还不敢,你敢的事情多了去。”
亓官芜背影一顿,微微皱眉,“陛下不用试探我,我虽满我们之间的婚事,但我身为臣子,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拉倒吧。
姽婳不信,“空口说可不行,爱卿得拿出诚意。”
意识到女帝对他的称呼变了,亓官芜敏锐觉得这事有转机。
“陛下以为?如何才能信我。”他又想起朝堂上众生的催促,他们发疯一样上奏,想让姽婳怀他的孩子。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的一瞬,就被亓官芜否了,他下意识逃避这个选项。似乎从灵魂中带来,生育能够轻易带走她。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亓官芜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逃避。
“除了生孩子。”亓官芜深吸一口气,“其他我都可以。”
姽婳等了半天,看着亓官芜由疑惑到认真再到正襟严肃,结果等了半天就等来个这?
她差点把亓官芜推进池里。
姽婳:“放心,我也不想。”
对于能够生活千年的妖来讲,孩子没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她也并不想靠生一个孩子来绑住亓官芜。
听到姽婳的回答,亓官芜堪堪放下心来,也是他关心则乱,女帝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生下继承人危害到她的地位。
亓官芜:“还请陛下明鉴。”
“不用明鉴,我会动口让你官复原位,但同样的,动手的事情就需要让你去做,你也知道,我并没有太大的实权。做个交易吧亓官芜,我要权利,你要自由,刚好我们想要的东西,都能给彼此。”
亓官芜:“诚然。”
这笔交易从明面上看是双赢,但似乎又存在许多疑虑。
亓官芜:“陛下为何不担心我反?”
姽婳闻言笑的畅意,“孤要是怕,从一开始就不会和你商议对策。”
此刻,女帝的身份不再是一个名字,而是她与生俱来的荣耀,亓官芜好像第一次认识姽婳一般盯着她。
姽婳半倚在栏杆上,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池水,不远处还缀着连绵不绝的灯笼,可在这一刻,夏夜的喧嚣倾数不见,只有她和她眸间的光。
她能轻易夺走他的目光。
“不过,为了避免放虎归山的事情发生,还请大将军服下……”姽婳从袖子里掏出一粒麦丽素,“事成之后,我自然会给你解药。”
亓官芜回神,眼里的惊艳渐冷,又是如此?荒唐。
姽婳大概猜出来了,原主给亓官芜下过药。她脸上的笑意都快要绷不住,但为了亓官芜她还是勉强开口:“怕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将军精通兵法,应该知道若是这一步就怯了,你和我的交易也就没必要进行。”她作势要收回药丸。
“我信你。”亓官芜攥住她的手腕,“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若是骗我,我会把你拖入鱼池,与我一同赴死。”
怎么失忆也是这德行?
姽婳不耐烦挥挥手,“想好了就赶紧吃。”
亓官芜服下药,想象中的苦意和躁动都没有,他才堪堪放心,看来女帝这次没有使诈。
姽婳笑意更甚:“好,够格做我的棋友。那么孤交给你办的第一件事——重新给孤找个贵妃。”
亓官芜放下的心又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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