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使她害怕。
啾啾战战兢兢地爬起来,用小几堵上马车门,再把门栓拴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慢慢爬回被子里坐着,把裙子脱下来,身上只穿着被血污弄脏的衬裤。
她从来没这么难堪过,女孩子来月事时本就敏感,此时更是崩溃。
自我厌弃和无助全化作泪水流出来。
啾啾缩在被子里哭,她不想被人听到从而吸引过来什么人,哭也是安安静静地。
宋戎煎好药回来的时候看到山间有一株野梨开花了。
青黛色的天幕下,一簇簇雪白的梨花像掉落到枝头的绵绵云絮,粉淡香清。
心想啾啾不能出来玩,折一枝回去,她肯定喜欢。
他过去折了一枝,枝头沉沉,花瓣坠了几瓣进衣袖里,染得满身白雪香,大步往回走。
此处离他停靠马车的那篇两片密林有些远,慢慢地,大步变成了小跑。
到了马车前,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没有听到啾啾的声音,还以为她没起。
可手里的药都快凉了。
他伸手敲了敲门
“啾啾,醒了吗,该喝药了。”
他怀里抱着梨花枝,手里端着药,长身玉立站在马车前,等着他的小姑娘推开门,给他一个惊喜。
可还没等他给她一个惊喜,啾啾已经给了他一个惊吓。
他听到在他声音散了后,马车里安静了一瞬,接着,隔着车门,里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啜泣声。
他听到里面“嗞”一声,小几移开,门栓落下,紧闭的马车门被缓缓推开。
淡淡的血腥味和女孩子身上的甜梨乳香混杂在窄小的马车中。
啾啾下半身全是血,坐在被褥上,哭得鼻尖和眼尾薄红一片。
宋戎看着她只穿着衬裤,中间露出的白皙大腿上全是血,再上面一点,红色的
——打住!不准看!
宋戎快速将眼神移开。
啾啾并未察觉他此时有多别扭,她千盼万盼,终于将她的绒姐姐盼回来了。
她想扑进她的绒姐姐怀里,可她看到她的绒姐姐半条裙子都是湿的,上面隐约能看到半点血迹。
应该是他们昨夜抱着睡的时候弄上去的。
他肯定很冷。
有时候崩溃就是一瞬间的事。
啾啾攥着被子,低头看着自己弄得一片糟糕的被褥,再看宋戎带着水汽的半个身子。
她低头,水光浮动的眸子瞬间凝聚起大颗大颗的泪珠,崩溃着开口:“对不起......”
她一直觉得他们其实没有什么钱,绒姐姐应该是当了自己的首饰才买了马车、被褥这些东西。
可现在,被她弄脏了。
她甚至还把他俩的衣裳都弄脏了。
啾啾肩膀颤抖着,她自责自己为什么要有月事这种东西,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明明昨夜已经弄脏过一次,绒姐姐帮她洗了,现在弄得更脏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麻烦。
她不敢擡头去看绒姐姐的眼睛,唯恐在里面看到恶心、厌烦、麻烦。
想到这儿,她瘦削的肩膀颤抖着。
天气还早,外面很冷,宋戎一言不发地上马车,将车门合上。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有些尘土。
女子月事时正是身心敏感脆弱的时候,他默默地脱下脏了的窄袄,身上只穿着早上匆匆洗后半干的里衣和高腰窄裙,从车厢一角找到盆子和早上烧好后储存在高嘴黄铜壶里的热水。
他默默地倒水,拧帕子,握着暖暖的帕子替她洁面,擦干净泪痕后拉起被子裹住她。
“只是一件被褥而已,弄脏了便弄脏了。”宋戎将她揽在怀里,手指轻轻摩擦着她哭红的眼尾,“肚子还疼吗?”
啾啾低头轻咬着唇,摇头。
相处这么久,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是个很喜欢帮助别人的姑娘,任何人要麻烦她,她都很愿意,可当她麻烦别人的时候,她会害怕,会恐惧,害怕会被别人厌恶,嫌她麻烦。
宋戎叹了一口气,扶着她肩膀的手收紧:“啾啾,擡起头,看着我。”
那双小鹿般胆怯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没有了平常的阳光活泼,余下的是忐忑和不安。
宋戎看着那双眼睛,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认真,他低声道:“我不会生气,也不会觉得麻烦,你需要我,我很开心。能帮助你,我会觉得很有意义。”
他手掌轻轻盖住她红红的眼睛:“你还记得昨夜你告诉我的吗?如果因为某个器官的存在让我们受到伤害,我们不应该怪它,它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我们的身体没有错。”
“你不要怪它,也不要怪自己,好吗。”
他的视线不容置疑地落在她湿漉漉的眼眸中,拿过那张刚给她擦过眼泪的帕子,在热水里拧了一遍,亲自给她擦腿上染的血迹。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让啾啾陷入这种情况里,一会儿我们进了城,我去找找有没有卖月事带的。”
啾啾垂着眼睛,看着她的绒姐姐红着脸给她擦腿上的血。
清晨柔和的日光下,他是那样温柔。
腿上都擦干净,只剩下那处。
宋戎将啾啾裹好,端着污水盆子出去倒掉,又冲洗了一遍,才换新的热水和新的帕子。
他进到马车里,将门拉好,犹豫了一下,看向啾啾:“把脏了的衬裤脱了吧。”
“那里你自己来,可以吗?”
上一章三千九,这一章三千六,熬夜在码一章就还完万了耶耶耶!然后明天的更新还是老时间嗷。
漏姨妈这件事,我脸皮比较厚,感觉还好,但是小女孩,感觉世界都要崩溃了,中学的时候考场上遇到过,那个女孩子被朋友掺着回去,座位上一地血,男生还围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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