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烤鸭店开到生意爆火的老街,还能和宜城养鸭大户贾样勾搭到一起的人,脑子必定不缺那么一根筋,半根烟的功夫,他头脑飞快运转想出对策。
杜华东听到,点头哈腰的感谢。
江直睨他一眼,眼底静然,话说出的虽慢,但其中含的威胁之意未免太过明显,“假如你不甚被警察抓住了,知道该怎么办吗?”
杜华东欲言又止,脸色犯难,最终吞吞吐吐两个字,“知道。”
江直听出他的犹豫不定,语气冷下来,警示道:“你要记住错是你自己犯的,老板不怪罪你已经够宽容了,要不是你的货车出了差池,撞了人,你觉得我们会处于现在被动的场面吗?”
“一切的源头都归于你,你要供出我们,老板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自己不怕,想想家里的亲人,老板可帮你照顾的很好呢。”
最后几个字,咬字最重,杜华东虎躯一震,猛然惊醒,慌乱道:“我一定,我一定不说,车我已经清理掉了,没有人知道上面拉的什么货,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自己驾车行驶不当,撞了人,全是我的责任,和、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他破旧大衣下的手握成拳形。
如果不是他们那天催的要命,他着急行驶至拐弯处没有减速,又怎么会撞到人。
是他们的过错,一切都是他们的过错,现在却让他一个人来承担。
可、可……
拳头慢慢松开,杜华东面色一轻,心如死灰,表情呆滞,像是妥协。
他还有亲人需要照顾,做这种刀架在脖子上事,报酬多,本意是让家人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
但坐牢……他的余生都会毁在里面,他不想。
杜华东不死心的寻求最后一丝生机,哀求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江直消耗最后一点耐心冷漠道。
“选择权全在你自己手里。”他拿烟盒拍拍杜华东戴着口罩的脸,向前走一步,歪头在他耳边落下一句,“车祸咬死了是你的原因,车上拉的货一个字都不许透露,我们的名字更是禁忌,只要把事情全部承担下来,我保你家里荣华富贵不断,你不就是想让弟弟娶上媳妇,老母过的好点,媳妇儿子不再受人欺负,我都能帮你办到。”
“只要你……乖乖的,掂量掂量孰轻孰重,别为了一腔热血猛着劲往前冲,警察也不是吃素的。”
“在警察找到你之前,我们都会保你。”
江直离开,只剩杜华东孤单一人站在原地,头低下,口罩重新拉上,黑影打在他脸上,周围人群热热闹闹欢声细语,只有他的世界,冰冷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姜恬身子都做麻了,她忍不住开口,“还不行吗?”
再不去,人都要跑了。
解北有自己的打算,“再等等。”
王爷在姜恬说话时将站起的身子,听到主人的话又兴致缺缺的蹲下。
怎么还轮不到他上场。
解北低头看了眼振动的手机。
【还有十分钟,路太堵,我们速到。】
半程赛事结束,人流开始散开,不似刚才那样拥挤,但因着道路堵塞,一时间散不尽,进去的出来的,就又堵在了一个路口。
解北仔细研磨杜华东和江直的对话,他们话语之间必定有什么不能说出的秘密,而原因,就出现在他们的那批‘货’上。
这批货恐怕也是动用上级发布红字文件的原因,一切的一切怕是要等到文件和调查组到了才能得知。
货,究竟是批什么货呢?
什么样的货值得他们大动干戈,牵连处不少的人物。
细想几秒,他问向姜恬,“你车祸前发现对面车辆有什么异常吗?”
虽然他知道,再次撕开她的伤疤,她会很痛苦,但这样是比搜证最快的解决办法。
姜恬不适的皱眉回想,脑海中出现当时最后几副定格的画面,“首先就是司机,他有点迷糊没睡醒的样子,可能是疲劳驾驶,手里拿着电话放在耳边正在说些什么,表情有些愤怒。”
“再一个就是……”她努力寻找仅剩无几画面中的线索,“那辆货车应该是辆大货车,很大,比我运输的货车还要大,嗯……好像、好像也是运输鸭子的货车,因为我在他车的缝隙上,看见了鸭子的羽毛,数量不少,几乎沾满了整个车厢的边缘。”
“好像没了。”姜恬绞尽脑汁再的得不出半点有用的信息。
“诶,不对。”灵光闪过,幸而抓住,她急忙说道:“我在撞车前,听到了什么东西低吼的声音,很大,是我能听见的大,不是鸭子嘎嘎叫叠一起,就是低吼,给人一种威慑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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