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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1 / 2)

第46章

米丘马上调整好表情, 反应比江冽还要大:

“什么?!”

她从江冽身后出来:“你们说了怨大师,刚才仙去了?”

魏钧先是看了一眼众人惊愕的神情,这才沉痛道:“是, 就在刚才。”

“他、他是怎么死的?”

“ 被人一刀穿胸而死。”

米丘面色煞白, 她下意识地看向江冽, 声音也沉了下去:“了怨大师仙逝,我们也很悲痛。但是魏堂主深夜前来,仅仅是要我们去吊唁吗?”

魏钧眯了眯眼,沉声道:“了怨大师佛法高超,武功更是登峰造极。能无声无息地靠近他, 且用刀杀死他的人凤毛麟角,而在我们明德城, 就只有江冽一个。”

米丘一惊:“魏堂主, 你们没有证据,怎能直接污蔑江冽?当初你就是如此污蔑江冽断他双腿,如今又要重来一回吗?”

魏钧一窒,当初他“冤枉”江冽, 是顺水推舟,也是故意为之。他不得已向对方低头, 就是为了让此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知江冽不依不饶,连他旁边的女子也反复提及此事。

身旁的弟子们神情有些异样,他察觉到自己操之过急,赶紧软下声音:“小冽、米姑娘, 我也是一时情急。你们莫怪。了怨大师死得蹊跷, 无论这事是否和你有关,你都该去济世堂。一方面, 我也想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另一方面,也能还你一个清白如何?”

“不用了。”江冽缓缓拔出他的黑刀:“无论凶手是谁,我早晚也会杀了你——受死吧!”

所有人大惊,魏钧知道江冽性格暴戾,但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地软硬不吃,径直杀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米丘按住了江冽的手:“等一下江冽!”

江冽的手臂一震,黑刀没有嗜血,发出不满的嗡鸣。米丘喘着粗气:“我们先去看看好不好?”

江冽看她,眉头微微皱起。

米丘道:“毕竟、毕竟了怨大师为咱们说过话,并非是完全站在魏钧那一边。于情于理,咱们应该知道他是死于何人之手。更重要的是……江冽,莫要杀人了。你若是动手,这两天的等待就功亏一篑了。”

江冽的指尖动了动,米丘擡起还带着青痕的的手,掌心轻颤,却坚定地盖在他的手背上。

江冽的目光闪烁,接着视线一寸寸地划过楼下济世堂的众人。

魏钧的面色陡然变得青白,他此时谨记阮秋白的话,竭力维持镇定。今天晚上了怨大师之死的确在他意料之外。毕竟这几日他一直心焦于与江冽的比试上。

夫人安抚他说有了怨坐镇,他定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江冽定然也不会太过为难他。

魏钧对此表示不安,他宁愿相信江冽会杀了所有人,也不相信对方能放下屠刀。但是夫人温柔的微笑安抚住了他的心脏,只是轻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直到今天晚上,他看到了怨大师的尸体,一瞬间如遭雷击:如果了怨大师死了,谁还能震慑住江冽?然而他的弟子却低声说:“师父,您莫伤心,了怨大师死了,少林寺的和尚肯定就找来了,有他们向江冽讨公道,咱们就不用出头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

一瞬间,魏钧心跳如鼓。有一种猜想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拍打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夫人快步走到他旁边,握住了他的手:“魏钧,马上派人通知少林,你再去找小冽,能杀了了怨大师的人恐怕就只有他了……我们必须给大师一个交代!”

一瞬间,心脏又掉回了肚子里,他暗骂自己多想,按照阮秋白的交代来到客栈。

夫人说若是江冽出手,莫要着急。他旁边的女子为保江冽的名声,定然会拦住他,现在一看果然如此,不由得对阮秋白的信赖又多一层。

此时江冽的视线收了回去,黑刀入鞘。

他道:“好,我跟你们走。”

随手握住了米丘的手腕。

魏钧大松了一口气,米丘垂眸,看着对方虚虚笼住,却不曾松开的手。

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头顶的簪子,眸光在摇晃的烛光里晦暗不明。

一行人赶往济世堂,由于了怨的死闹得太大,凌晨时分都有人探出头看热闹,更有甚者白日听过了怨讲经,闻此噩耗大惊,吵着嚷着要跟过来。

于是浩浩荡荡的百姓们再度涌入了济世堂,火把起伏,照得济世堂恍若白昼。

米丘和江冽刚到,门口的弟子就严阵以待,江冽随意一擡眼,为首的弟子猛然一惊,下意识地向后一退,手中的兵器叮铛作响,十多个人差点被彼此的兵器穿成葫芦。

魏钧面色青黑:“都挤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把路让开!”

“他们都在尽责守卫而已,你迁怒他们做什么。”一声软语,彻底熄灭了魏钧的怒火。阮秋白被两个丫鬟扶着,快步走来,看见江冽先是一愣,接着拧了一下眉头道:“小冽,你来了。”

她走过去轻拍一下魏钧的手臂:“我让你将小冽请过来,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小冽,你某要和你伯父见怪,他也是情急……”

江冽打断他们:“了怨的尸体在哪里?”

阮秋白一眯眼,魏钧的额角青筋一跳,他看了一眼夫人的眼色,压下对江冽无理的愤怒:“在他的客房里。那几个少林弟子不让我们碰大师的尸体,正把他围起来超度。”

米丘暗道确实是少林和尚的一贯的倔脾气。

江冽径直走过去,所有人跟在后面。济世堂紧绷的气氛骤然被打破,了怨的卧房门口,早已有一个小沙弥在等待。

他向众人深施一礼,牢牢守在门口。

阮秋白伏了一下身:“小师父,人已经齐了。请你再说一遍今晚大师仙去之前的情况吧。”

小沙弥的眼眶微红,声音有些颤抖:“晚上,师父讲经回来后,就独自一人进入卧房。师父打坐休息时,不会让我们随侍左右。待小僧给师父松热水之时,发现窗户大敞,师父躺在床上,胸襟大开,胸口、胸口有一道刀伤。已是仙去了……”

说到最后,已是不能自已。在场人无不动容。

魏钧轻叹一口气,看向江冽:“小冽,并非是伯父有意为难你,而是事实摆在眼前——能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怨大师,又用刀的高手,只有你一个。”

所有人顿时看向江冽,米丘道:“可是晚上的时候,我和江冽都在客栈。客栈老板可以作证,我们从未下楼过。”

魏钧摇头:“对于顶级的高手来说,来无影、去无踪。以江冽的轻功,来往济世堂和客栈,如入无人之境。”

米丘咬牙:“魏堂主,你无凭无据。我们要先看过了怨大师的尸体再说!”

江冽缓缓抽出黑刀,正要一刀劈开木门,此时有一道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莫要让他靠近大师的遗体!”

这声音如同遇见野兽无力又愤怒的嘶吼,米丘一顿,瞬间回头。

火把渐渐分开,一个年迈的老者走出来。他步履不稳,还需要两个人搀扶,眼底却闪着足以燃尽一个成人的怒火:“任何有杀死大师嫌疑的人,都不能靠近。你们都是佛陀座下的罪人,我不允许你们侮辱大师的遗体!”

米丘从恍惚的记忆里认出此人,是了怨在讲经时坐在最前方的老人,眼里的炙热真诚,就算米丘修炼十辈子的演技也甘拜下风。

魏钧嘴角一翘,刚要开口,老人的三角眼就又“夹住”了他:“还有你,你也不许靠近,任何有武功的人都不能靠近!”

魏钧:“……”

啊,这个老头无差别攻击,米丘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为了推进剧情,她只能道:“老人家……”

对方瞬间转过头,米丘赶紧道:“我在大师讲经的时候见过您,知道您对佛法向往。但若不查探大师的遗体,怎能知道凶手是谁?”

老人的视线在江冽的身上转了一圈,明显不相信她。但米丘最擅长的是什么,是获取别人的信任:“我知道您在意我是江冽的……朋友。您对我们没怀疑可以理解。但请您相信这里最想查明真相的,就是我们两个。我很想还他一个清白,也想知道了怨大事的死因。如果您不放心,可以让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进去。”

此时小沙弥念了一声佛号:“既然众施主执着真相。我等虽为师父超度,本不愿外人打扰。但毕竟师父死因蹊跷,愿师父极乐安宁,可让施主查看遗体。为不引起灵魂不安,只可进一人。”

小沙弥竟然就这么让开了路。

米丘干脆道:“我去吧。我没有武功,我也可以敞开门,让所有人看着,不碰大师一根手指。”

老人有些犹豫,身后有人道:“李大叔,就让她试试吧。她是真没武功,况且这姑娘心眼不坏,咱们这么多人看着,她做不了什么手脚。”

米丘回头,竟然是棺材铺的老板。

“莫要耽搁了,赶紧把门打开,我们看看了怨大师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啊,再耽误下去,天都亮了!”

魏钧心中笃定是江冽杀了了怨,此时却下意识地看向阮秋白。

阮秋白微微点了一下头,他这才道:“也好,米姑娘,你去看看吧。只愿大师的遗体能让你再无话可说。”

米丘握了一下江冽的手,走向了怨的卧房。江冽的眉心一动,看着米丘耳后的发簪在火光下莹莹闪着光。

门一开,昏黄的烛光就泄了出来。里面念经的声音顿时一停,

江冽的视线射向屋内,了怨的遗体就躺在床上。所有的和尚围坐在一起,在烛光照不到的昏暗处,像是有鬼魅的阴影在肆意挣扎。

米丘缓缓进入屋内。

她看到了了怨的尸体,对方的胸口微敞,胸口的伤口翻卷着,露出惨白的边。

系统:“大侦探宿主,请问您查出什么了?”

“不用查——虽然我知道这老和尚是被魔教的人搞成这样的。但是根据现有的证据表明他是被毒死,再被利刃穿胸的——并不致命的伤口里没有多少血、显示他的身体基本处于停滞状态的时候,被人一刀穿胸。”

“当然……”米丘停了停:“以了怨的武功,即便是江冽也不能无声无息地暗杀他。魔教想把他变成死于江冽刀下的样子,只能先下毒,再下刀。”

“这一段原文里并没有提到。宿主若是能猜到了怨死于什么毒,就能还江冽一个清白了。”

米丘露出一个笑,却绝对不是得意,甚至说得上有一些难言的意味。

她很快道:“是烛火——魔教一直监视这几个门派,想必也把药王谷的‘绝活’也学了下去。但是屋内的烛火每个人都能吸到里面的毒素,我猜还有一种毒药,分开让人无事,一旦结合到一起,就是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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