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殊见他没话讲,头一撇,哼了一声就要走。
晏徽云顺手将随身带着的短刃往墙上一戳,十来寸的长度,正好堵住她的去路。
清殊:“??”
她现在等于被晏徽云本人和晏徽云的刀堵在墙脚!
哪里有人用刀拦人的?!哪怕他调整成了刀背向人,她也不会夸他贴心的好吗!
清殊气晕,没忍住给了他邦邦两拳,“晏徽云你有病啊!不认识你就要砍人吗?我就不认识你,不认识你,怎么样?打我啊!”
晏徽云敷衍地挡一下,见姑娘炸毛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觉得挨两拳让她解气比较好。
于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正在角落上演,世子爷面无表情挨打,等她拳头都红了,才问道:“好了没,我跟你说两句话。”
清殊瞪大眼睛,她手都疼了,这人还若无其事,更气了!
“说甚么说,以前没长嘴,现在也不用长了!”她愤愤,说着就弯腰想钻出去。
晏徽云手一捞,把人逮回来,皱眉道:“你怎么生气生个没完?”
清殊惊讶擡头,难以置信道:“你还有理叫我不生气?哈,真有你的啊晏徽云!”
她气冲脑门,一刻都不想待了,下死力推开这人,结果他纹丝不动。
“打了也打了,骂也骂了,听我说两句话就不行?”世子爷简直耗尽他这辈子的耐心,极力压制着火气在说话,语气甚至夹杂着无奈。
“不听。”清殊不管不顾。
两个人纠缠时,另一头的王耀祖绕了远路带着人追出来,他还没来得及惊讶是哪家登徒子捷足先登,就见一把短刃飞劈而来,擦过他头发丝,狠钉在树干上!
“喂!你是何人?!敢动我的人,知不知道那丫头是我先看中的!”王耀祖气得声音都劈叉了。
“滚!”一声暴躁至极的冷喝。
“嗨呀,满京城还没有敢这么跟我王耀祖说话!我非要给你这个臭小子一点颜色看看不可!”王耀祖一而再再而三被人下脸子,再忍不了,原地捡了根树枝就要上去拼命。
冲到一半,冷不丁那登徒子突然回头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叫人遍体生寒:“别叫我说第三遍,滚。”
“!!!”王耀祖寒毛都要炸开!
淮安王世子晏徽云?我的天爷啊这个阎王怎么在这里!
王耀祖虽然嚣张,但还是要命的!来不及思考对方的登徒子行为,他连滚带爬地溜了,临走前还抖着嗓子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你们聊你们聊!”
等世界终于清净,晏徽云才稍稍收敛起戾气,“你把东西收了,再听我说会儿话。”
清殊左右出不去,就靠着墙扣手,垂着脑袋不看他。
晏徽云当她默许,便把东西递给她,然后问道:“你是不是气我不辞而别?”
清殊动作一顿,还是不擡头,嘟囔道:“我才不生气。”
见她这副样子,晏徽云莫名想到产珠的蚌壳,也是这样嘴硬,轻易不肯以柔软示人。
但是他恰恰拿这只蚌壳没办法。
在世子爷我行我素的人生里,哪里跟人扭扭捏捏地解释过什么。误会不都是用拳头解决的吗,还需要啰里八嗦?
可是现在,晏徽云闭了闭眼,开始啰里八嗦:“我是抗旨出京,那样的情况下,如果我说了,只会拖累你们家。”
虽然自以为摆出了最温和的姿态,可在旁人看来还是一样面无表情。
听着听着,清殊渐渐擡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垂眸,“那你为甚么一句话,一封信也不带给我?”
见蚌壳开了一条缝,晏徽云微微松了口气,无奈道:“跟你个丫头片子说杀了几个人吗?便是我母亲和我姐姐也不曾接到过家书,我们家的男人没这个习惯。”
清殊微眯眼,狠狠瞪他:“对!你说得对!犯得着和我说吗?我又不是你的姐姐妹妹,既然这样世子殿下也别再说了,你也不是我的谁!”
听到她这句话,晏徽云脸色一沉。细究起来她说的也没错,可是偏偏就有种莫名的不舒服。
清殊见他脸色冰冷,更不爽:“怎么世子殿下还不高兴了呢?生气的是我才对!”
话音刚落,晏徽云突然问:“那你呢?你又为何不高兴?”
清殊被问得一愣,懵了半晌,慌忙推了他一把,急急钻出去,“明明是我先问的,你不答话反倒来问我,走开!”
她气冲冲走到半路,又返回来,把盒子往他怀里塞:“珍珠还你,我不要!”
方才因为思考问题,一愣神让她跑了,这下她又送上门来,晏徽云便顺势把她拎回来。
“不要就扔了,别还我。你老实点,把话说清楚了。”
反复抓鸡仔也很烦,晏徽云本就遇到了难题,现在有些绷不住了,语气不善。
清殊被他拎来拎去,顿觉丧失尊严,不住挣扎:“放手!”
推推搡搡间,她人一歪,不小心倒他怀里,慌乱间小手乱抓,环着他的腰才站稳。
少女突然砸进怀里,晏徽云猝不及防搂住她。
和墙边接过她时不同,因为那就像小时候,她闯无数次祸,也有他在底下稳稳接着,所以那只不过是又一次习惯性低兜底罢了。
可在眼前的时刻,晏徽云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异样的拥抱。
清殊同样怔住片刻,才慌手慌脚地推开,甚至有些结巴道:“男……男女授受不亲。”
晏徽云皱眉,刚想说甚么,就听身后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回头,只见晏徽容带着一众女学生齐齐瞪大眼睛,望向他们。
良久,晏徽容手动合拢下巴,小心翼翼问:“我没有打扰到甚么吧?”
清殊石化很久,盯着晏徽容的目光几乎称得上要吃人,里头的意思明晃晃: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干什么!还带着一堆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吗?!
默契度十足的晏徽容立刻作揖:错了,姑奶奶。
清殊猛地推开晏徽云,杀气腾腾地走过去。晏徽容见势不对,拔腿就跑!
众女不敢停留,跟着跑了。
余留晏徽云在原地,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风里还残留着少女身上的杜若香。
晏徽云微眯着眼,神情不善。
上次被丢花的时候,好像就闻过这个味道!
原来始作俑者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不行了,如果明天短小不能怪我,手速慢的作者要省着用,上完班回家码字快爆肝了,要节约生命。
《拉扯》
清殊:还要怎么拉扯,拎鸡仔似的来来回回,衣领都拉扯坏了吧!!
晏徽云:用动词解释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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