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慕乔好歹也和谢凯泽有关系。
在凉城，谁敢编排谢凯泽？
郭思嘉心疼得不行，握住她的手，刚要开口，眼前忽然一暗。
丛欢和杜卿礼站在她们面前。
“宁小姐怎么对的别人的设计图这么清楚？”杜卿礼其实不太想管闲事，一是顾虑宁晚晚和谢凯泽的身份，二是H·L的特殊性，现在不适合出风头。
但丛欢却很喜欢慕乔，见不得她被人欺负，要是他不出面，她就自己来。
杜卿礼不得已只好从中斡旋。
宁晚晚也没想到到这一步了，竟然还有人为她出头。
尤其杜卿礼眼神犀利，盯着自己的时候莫名让自己心悸。
她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碰巧之前遇到慕小姐来我们家找东西，正好看到。”
杜卿礼眉毛轻挑，难怪慕乔会输得这么惨，宁晚晚处处留陷阱，陷害慕乔的手段一招接一招。
他在H·L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激发了好胜心。
他脸上依旧挂着能迷惑人的笑：“这么说来还真的挺巧的，正好我爱人喜欢这次的新品，既然宁小姐是本次的设计师，我对设计理念还挺好奇的。”
“毕竟DK一直以来的理念都是惊喜与奇迹，但新品的设计却一改往日的风格，旨在温暖，不知道设计理念的转变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宁晚晚被杜卿礼连番追问，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嘚瑟。
她确实偷了慕乔的设计，也知道设计理念的重要性，可慕乔在设计中的备注语并非常语，她看不懂。
她准备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可面对杜卿礼时，忽然说不出来。
宁晚晚知道，那些话骗骗别人或许够了，可骗不过杜卿礼。
“够了。”谢凯泽向史密斯表示歉意，中途朝宁晚晚走过来。
有了谢凯泽的加入，局面瞬间变了。
宁晚晚望着面前挺拔的背影，心里莫名安心，理所当然的将他当成自己的依靠。
杜卿礼收起刚刚的故意而为，打了声招呼。
都是男人，又都身居高位，宁晚晚打的主意就连杜卿礼都能看出来，难道谢凯泽会不知道？
他之所以不点破不说破的原因，不是他该管的。
而杜卿礼当着众人的面，再次向慕乔发出邀请：“慕小姐什么时候想通了，H·L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H·L是什么地方？
是仅次于DK珠宝的第二大珠宝品牌。
他们会接受身负抄袭的设计师？
自然是不可能。
慕乔感激地向杜卿礼点头示意，顺便向丛欢道了谢。她知道，如果不是丛欢帮忙，杜卿礼不会出这个面。
丛欢松开杜卿礼的手，站在慕乔面前，鼓励她：“加油，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唯独谢凯泽，听到慕乔会去H·L的消息，皱起眉心道：“决定了？”
他的声音不算轻也不算重，但足够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听得清楚。
宁晚晚心慌：“凯泽。”
慕乔情绪已经平稳，她听到了谢凯泽的声音，也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
只是，没必要了。
她的注意力没在谢凯泽身上停留，和郭思嘉说了声，打算去趟洗手间。
慕乔拧开水龙头，大理石洗漱凹陷处溅起水花，落在台面上，留下并不明显的痕迹。
等她弯腰关上水龙头，再次站直，意外发现镜子上多了一个人。
谢凯泽站在墙边，慢慢掀开眼皮，幽深的眼眸落在镜子上的她。
却没说话。
慕乔唇间的淡笑褪去，平静毫无波澜的眼睛甚至没往他身上看一眼，从他身边走过。
“你还在生气？”谢凯泽犯了烟瘾，却在口袋里摸了个空。
后知后觉才想起来，慕乔以前总说抽烟不好，总会偷偷将他口袋里的烟拿出来。
猝不及防的开口，模糊了两人现在的处境和身份。
慕乔愣了片刻，然后淡淡的笑意重新挂在脸上，她没转身，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随风轻拂的树梢：“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问我？谢先生？”
谢凯泽听到“谢先生”三个字心脏轻颤，沉默了很久。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以前不会这么不懂事。”
慕乔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心情，抿了抿唇，暗暗下了决定，缓慢地转过身，然后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原来，她的离开在谢凯泽心里，只是不懂事。
紧接着，她没忍住自嘲地笑了声：“谢凯泽，你知道我为了留在你身边付出了什么吗？”
“谢家看不上我，却又要求我随叫随到，但我不在乎，因为我喜欢你。谢家是你的家，我愿意付出。”
“你的朋友看不上我，我告诉自己，只要我对你好，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接受我。”
“最后是你……我放弃了国外的offer，放弃了我的人生。”
她说得急促，转瞬停了下来。缓过心里的这口气才继续说：“我以为我的努力，不会白费。”
“可惜……事实告诉我，我真的不配。”
谢凯泽微垂眼睫，喉间滚动，说不出的难受。
慕乔原本是不想说的，但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也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谢凯泽，你喜欢宁晚晚，也把我当了这么多年替身，看在这么多年的份儿，我想求你一件事。”
谢凯泽从小混迹商圈，让他练就了洞察人心的本事。
他承认自己心慌了，不想从慕乔嘴里听到那句话，却还是迟了一步。
最后一次，慕乔眼睛里倒映着谢凯泽的身影，温柔的笑意一如记忆里的模样，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一模一样。
“你的游戏，我玩不起。”
“谢凯泽，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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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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