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闭灯都忘了关。
半个小时后，谢凯泽推开门走进来，停在慕乔床边，慢慢蹲下来。
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她了？
一个星期。
一个月。
还是三个月。
他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时间过了很久，大概是害怕那段没有她陪同的日子，所以现在才会变得那么害怕。
害怕慕乔再次离开。
原本已经暗下去的手机似乎接到消息，屏幕重新亮了起来，谢凯泽小心翼翼地捡起手机，打算放在床头柜。
却不小心看到还未发出去的话。
热搜帖子是他和她，因为站位和拍摄角度的原因，慕乔几乎都被挡住了，只能看到略微扬起的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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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在猜那名女子的身份，“宁晚晚”三个字不知道从哪一层楼跳出来的，后面的评论也已经认定了就是她。
谢凯泽想不出来慕乔发这句话时候的心情。
但他知道，这一句简短却盛着祝福的话就像是有人硬生生扎了他的眼睛。
她说：【祝谢凯泽先生和宁晚晚小姐缘分天定，幸福美满。】
手机被他攥在手里许久，久到屏幕彻底熄灭才放下。
谢凯泽一腔的热血如同被人扒了衣服丢在室外的雪地里，从头凉到了脚。
离开的时候，还猩红着眼。
一觉睡醒，慕乔伸了个懒腰，望着眼前不熟悉的房间花了几秒钟才想清楚。
咚咚。
“慕小姐，你起了吗？”徐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听到慕乔的声音后才继续道，“门口送来了衣服，您原先的更衣室已经放不下了，您看放哪儿合适？”
慕乔拉开门：“什么衣服？”
忽然想到了什么，慕乔转身往更衣室走，她的房间虽然是次卧，但她记得当初有一个更衣室，里面放着各类衣服……
哐当。
慕乔拉开门，原先的更衣室还在，然而面积却大了一倍，足足比得上她两个房间大小。
“慕小姐，自从你离开金樽华庭，这房间里每个月送来的衣服只见多不见少，原先的更衣室不够用，先生便将旁边的空间也凿通了。”
慕乔从一排排私人订制的衣服上扫过，声音暗哑：“每个月吗？”
徐妈点点头：“每个月不落，就是衣服的风格看着和之前不一样了。”
原先，谢凯泽将她当成替身，所购置的衣服全都是按照宁晚晚喜欢的标准。
而现在，全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说来真是讽刺。
慕乔当初的求而不得，如今真正摆在她面前时，却认不清自己的心情。
她哐一声关上门，穿着昨天的衣服，狼狈逃离，全然听不见身后徐妈的声音。
慕乔叫了车，原本想回家换身衣服，但看了眼时间担心来不及，便让司机直接去H·L。
都是对时尚敏感，细节控到逼死人的设计师，哪儿会认不出慕乔身上穿的是昨天的衣服。
于是——
“乔乔，你昨天没回家？”
慕乔含糊带过：“嗯，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我去陪她了。”
“哦。”同事意有所指地拉长了语调，生怕别人听不出她故意的。
几人没聊几句就收到群聊里的开会通知，刚刚的玩笑氛围一扫而空，转而认真投入最后的收尾工作。
新品发布会在圣诞节当天，凉城的大型商场也想借此机会和H·L合作，H·L也有意向合作。
这次开会就是想确定展点的定位定点和宣发设计。
“老大，这次的活动地点是一宜商场？我记得这家商场一直都是和DK合作的吧。”
“我也记得，去年我们原本有意向和他们合作，结果一宜的负责人说了句什么你们还记得吗？”
当即有人咳嗽两声，掐着嗓子模仿起来：“不好意思，H·L的品牌理念和我们一宜不符，希望H·L早日找到合适的商场。”
四周有低低拼命压住的笑声。
慕乔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会事，也没忍住，唇畔处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杜卿礼曲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众人顿时缄声不语：“无论如何，这次的机会对H·L而言很关键，与其在这里翻旧账，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做好设计。”
杜卿礼也不指望短短时间里就能相处对策：“方案提报时间截止今晚24点前，本次方案提报纳入个人考评。”
一听这话，干劲就上来了。
慕乔没有头绪，坐下发了会儿呆，桌面上的手机突然滋滋震动两下。
她拿起来扫了一眼，忽然整个人站了起来，动作激烈到连吓了旁边的人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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