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安再次安抚道:“此事先不要与白鹤哥哥说,先用找条白绫将我眼睛遮上,若是他们问起便说我突发眼疾不宜见光,等过些时日说不一定也就好了。”
沈君安心中也清楚,再复明不知要何时才会好,有些反噬是终身都要承受的,也许她会瞎一辈子也一定,但她无悔,心中还不断自我安慰瞎了便瞎了,好在是心安。
沈君安找了个由头将陇语支出去,听门重重的关上,定了定心神,轻声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萧星穆从暗处缓缓走出,立于沈君安床前,他一言未语静静的观察着床上的人儿。
此时的她不似那晚的娇俏伶俐,背靠着床栏,裹着厚厚的棉被,乌墨般的长发披散着,精致绝美的鹅蛋脸上染上几分惨白,弯弯的柳叶眉下那一双凤眸不似初见时那般仿若星河,此时倒是感觉似是无波的湖面那般无神,更加惹眼的是额间一颗朱砂痣显得整个人超凡脱俗,此时的她更像落入凡尘拖着病体的仙子。
许是感受到炽热的目光,沈君安有些无奈:“你可看够否?”
萧星穆收回思绪:“你怎知我还在。”
沈君安叹了口气:“我闻到你身上药香。”又定了定接着问道:“公子到此处所为何事?”
萧星穆也不拖拉,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了浅浅的笑:“君安小姐真不知我为何而来?”
沈君安心中有底了,忘忧对他无用,回来不过是好奇自己为何还活着,沈君安惨白的小脸上风平浪静:“我与公子不曾相识,更是无冤无仇,自然是不知。”
萧星穆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想来是弄不明白自己想知道的事了:“君安小姐姓沈?莫不是云朝帝都城中沈大将军的沈,小姐放着偌大的将军府不住,怎会一人隐居此处?”
沈乃是大姓,一般人怎会用得,他的探子之前又曾提起过这有一处是沈家的地界,所以他的猜想也是八九不离十。
“这与公子无关。”依旧是那样的气定神闲。
萧星穆轻笑一声,心想这沈家倒是有趣的紧。
“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院中又只有我一久病缠身的孤女,小女子也不便久留,公子自便吧!”还没等萧星穆再开口,沈君安委婉而又不失礼貌的下了逐客令。
对于她自己除了名字还一无所知,心中的疑问怕是再难问出口了,即使问了也不见得她会回答。
“君安小姐这就放我走,你家中亲长把你藏得这般好,不就怕我出去后将此处传扬出去?”
萧星穆也是有疑心的,若是要修养,怎会将小院修在远离人烟的竹林深处,这样的地势怕是站在高处都不一定能看清小院的位置,更何况院外还设有烟雾机关阵,使得小院常年处于烟雾阴郁中,只怕是有顶好的艳阳天才能得见天日,不然平日怕是需要时时挑灯方能探清前路,连他找这小屋都在竹林中绕了三日。
“此处除我以外,便只有洒扫的仆役,宣扬出去除了我不能静养外再无坏处,公子要去那便去吧。恕君安不能远送。”沈君安表面依旧平静,手却不自觉的捏紧被脚。
萧星穆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更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但顾忌她还是病体,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恭敬道:“君安小姐,阿宣就此别过,改日再来探望。”
改日再来?沈君安心中顿时有些无语,还没等她说些什么时候,只感觉空气中的药香淡了,想来人真的是已经走了。
对于萧星穆,沈君安是一无所知,也是有些无奈的,那夜他以身躯抵挡住药人致命一击才救她性命想必不是坏人,她又因报恩才放血救活了他,本想着用忘忧香能让他忘却一切,却不想对他无用。
之前是怕救不活,现在是怕根本杀不掉。
这小屋当真面世倒是事小,但是自己的身份一旦揭露怕是会牵连众多,届时整个沈府怕都会成为陪葬品。
不过面对这些突发事件沈君安早就多次想过,心中早有万全之策,若不幸暴露了,也可舍自己保全整个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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