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太子婚后|伍
二皇子府久安殿。
“殿下,顾太医来了。”
裴佑定坐在榻上,身上带着点刚刚沐浴过后的水汽,潮湿氤氲。
“请他进来。”
“是。”
宴长转身,朝门外走去,不多时便带回来一位鬓发花白的老人。
顾太医虽已不在太医院候诊,但声望极高,又与先皇后所在的顾家有几分关系,故而一直负责裴佑定和裴佑诀两兄弟的诊疗。
所以,裴佑定才在第一时刻想到了他。
“殿下这是怎么了?”宴长关了门,顾太医将医药箱放在案上,皱着眉头,轻声询问裴佑定的情况。
“最近夜长梦多,醒来总是身体乏力,无往日精神,故来请您一看。”
裴佑定想起那晚做的梦,心思渐渐沉了下去。
顾太医点点头,走近给裴佑定把脉,又问起最近裴佑定的作息和事务情况,心里有了数:“殿下无需担忧,怕是先前殿下忙于政事,日夜奔波,气血不足,身体这才有亏。一会微臣开几副方子,殿下日服几次,定会好转。”
说罢,宴长送上纸笔,顾太医提笔写下方子,笔迹潇洒利落。
不多时,纸上浮现出几行字,顾太医停了笔,递给身边的宴长。宴长收了方子,吩咐后院去抓药熬药。
裴佑定看着顾太医,还是忍不住问:“太医可知道若是做梦,梦见其他人,这背后有什么问题吗?”
顾太医凝神,追问着:“殿下可否说的再详细些,具体是何人,与殿下是何种关系?”
裴佑定沉默下来。
顾太医混迹太医院几十年,自然有点眼色,看裴佑定这副明显不想细谈的样子,就放开来说:“殿下无需过于担忧,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时候梦中出现其余人恰好是今日刚见过所致。梦中内容做不得真,殿下不必为此感到困扰。”
“一次两次本是常态,若是日日如此,怕就是梦魇了,届时殿下再遣宴长来寻臣也不迟,总归不是大事。”
听顾太医的话,裴佑定心境豁然开朗,目前他也只是偶然梦见过姜瑜一次,如此,他又何必庸人自扰,徒添烦忧?
“多谢顾太医了。”
“不敢不敢,微臣只是尽分内之事而已。”顾太医微笑着,拿起案上的医药箱。
裴佑定心情好转,起身送顾太医离开。看着马车离开,裴佑定才又擡脚回房。
这时,小厨房也将熬好的药送了进来。草药的香味混杂着苦香在殿内漫开,裴佑定却面色不改,一口气饮下。
苦味在嘴里化开,侵占着裴佑定的所有感官。可能是药物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心理作用,服完药后,裴佑定觉得所有烦忧都被扫去,只剩下一阵清净。
裴佑定重新坐回案前,拿起之前还未看完的书,一页一页地翻开细看,整个人仿佛也沉浸在了诗词的大千世界中。
良久,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裴佑定的思绪。
裴佑定不满地皱起眉头,擡眼看向门外,沉声问:“何事?”
宴长听出裴佑定话中的情绪,有点委屈,但还是硬着头皮,一字一句地禀报着:“殿下,太子殿下听到您生病的消息,带着太子妃来看您了。”
裴佑定手上的书“啪”的一声落在案上,他迅速起身,心也不由得漏了一拍。
大门倏然打开,看着和往日不大一样的裴佑定,宴长无辜且茫然地眨了眨眼。等到裴佑定如风一样消失不见,宴长才反应过来,边咧嘴笑边急匆匆地追上去。
哎呦!
要不怎么说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感情甚好呢?
听到太子殿下来了,殿下是一下也不想耽误就出去了,跟他连话都来不及说。
从库房挑了几样东西后,姜瑜便回了内殿。
出乎姜瑜的意料,库房里没有任何和那把匕首一样的东西,换言之,姜瑜没有相关的发现。姜瑜叹了口气,又从匣子里拿出那把匕首来细细看着。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么?
不多时,姜瑜放下匕首,匕首落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泠泠作响。
姜瑜站起身,坐在案前,吩咐着一旁的墨画和司琴:“你们下去吧。这几日多留心府上那些人,到时候本宫一并处置。”
“是。”
话毕,墨画司琴出了内殿,独留姜瑜一人。
姜瑜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小口小口地抿着,慢慢品味着其中的清香和余味。姜瑜自顾自地拿出那本话本来看,竟也看出几分趣味。
世家小姐爱上清贫探花郎,不顾父亲反对,以死相逼,二人结为夫妻,婚后如胶似漆。几年后,因治水有功,探花郎得皇帝赏识,破格提拔为正四品大臣,最后成了宰相。成功后,探花郎依旧不忘初心,拒绝了皇帝赐婚和他人说亲,只守着世家小姐,二人就这样白头偕老。
这话本子写的好是好,只是歌颂的都是不可能的爱情。
这故事放在现实中,就是她母亲和姜广言,农夫与蛇,人与白眼狼。
姜瑜嗤笑一声,将话本收起来,放回匣子里,还没来得及有其余动作,就听脚步声响起。
甚是急促。
是出了什么急事么?
姜瑜闻声走去,就看见裴佑诀站在门外,来回踱步,一副好像很急又不急的样子。
“夫君,这是怎么了?”姜瑜走过去,擡眼望向裴佑诀,细声细气地问。
裴佑诀深深地看了姜瑜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二弟身体有恙,你随孤一同去看望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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