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头皱得死死的。
他背着手走的飞快。
福安小跑都要跟不上了:“陛下别着急,馆长知小主身份,小主应当没伤人。”
听闻这话,皇帝神色更冷了。
他想起昨个花楼群架,荼茶就没安份过,鼻嘎大点的小幼崽,见缝插针的挥小拳头梆梆锤人。
那点子力气捶的动谁?
皇帝凤眸深沉:“她要真能伤人,朕还不担心了。”
福安无语,敢情这是担心小主被伤着了啊。
他突然同情那位得罪小主的儒师了。
弘文馆,中班课室。
有馆长坐镇,一时间倒也没闹了。
不过,和狼狈的儒师范致远相比,小幼崽自在得很。
有个叫米子期的小胖子,屁颠屁颠拖了长凳过来,伺候荼茶坐下。
他将所有砚台收拢,全推到荼茶脚下。
末了,他狗腿的说:“老大,这些砚台又大又沉,一砸一个包,我全找来了。”
荼茶斜他一眼,冷酷范儿十足:“嗯,不错。”
顶着那张和皇帝九成九相似的脸,幼崽压低了小奶音,莫说还真有几分皇帝上朝的气势。
馆长看的嘴角直抽抽,这崽儿入馆不到半天,就闹的天翻地覆,还把中班最叛逆的小胖子米子期都收了。
往后的日子……
馆长眼前发黑!
范致远浑然不知闯了多大的祸,他拂袖冷笑:“二馆向来不讲究身份地位,你入了馆就是普通的学生。”
“上课睡大觉,不尊师长,言语无状,就该受惩戒,我自认按馆规行事,行的端做得正。”
馆长瞥他一眼,头更疼了。
这种蠢货是谁负责考核通过的?
小幼崽张嘴就是暴击:“人坏嘴臭,长的嗑碜还没钱。”
范致远面色铁青:“竖子岂敢?今天就是陛下来了,你也要受戒尺十下。”
话音落下——
砰!
课室门被推开,撞墙上发出很大声响。
“朕在,”身穿明黄龙袍的皇帝,逆着光站在门口,脸上表情看不清,“你说谁是竖子?”
冰冷的目光,唰的锁定范致远,极致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范致远膝盖一软,噗通就跪了。
他整个人发懵,皇帝怎么真的来了?
馆长反应最快,连忙弯腰行礼:“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其他小幼崽稀稀落落回神,跟着馆长见礼。
荼茶慢吞吞站起来,看着皇帝没动作也没吭声。
她这样安静乖巧,不哭闹不告状,惹得福安心疼坏了。
“都说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福安嘴替技能十级,“陛下您瞧,咱们小主怕是吃了大委屈,生怕您生气都不敢过来。”
“说到底,还是冷宫五年受欺负惯了,觉得没人会给自已撑腰。”
这老货上眼药一套接一套,忒会。
于是,皇帝神色更冷了。
他径直站到范致远面前,刚才第一眼,他就认出了这儒师。
皇帝冷笑:“你说谁是竖子?朕来了你要打谁?”
他拿起戒尺看了看:“朕的公主,从不会随便动手,她要打你定是你有问题,不然她怎么不打旁人?”
“可你不仅不反省认错,还敢还手就是你的不对。”
馆长:“???”
您要不要看看您在说什么?
范致远面色惨白,公主?那幼崽竟是皇族公主?
他浑身颤抖:“回陛下,公主课堂睡大觉,坏课堂规矩,小臣……小臣是按馆规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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