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空气都不流通了。
下一刻,中年男人张嘴尖叫起来:“啊啊啊啊你你你!”
荼茶歪头看着,表情有点懵。
等中年男人尖叫完,小幼崽忽的也张嘴尖叫:“啊啊啊啊有人!有活人!”
中年男人:“……”
哪家的小崽儿,这么不懂事?
他双臂抱着树干,双腿紧紧夹着,上不上下不下的,胳膊和大腿逐渐发酸,开始脱力颤抖起来。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六学那边传来一群学子的声音。
荼茶扭头,往那处瞄了两眼。
待她再回头之时,古茶树上的中年男人,竟姿势优雅的坐在粗枝上。
他背靠树身,双腿交叠,月白色的素面长衫垂落下来,真真有几分洒脱的仙人之姿。
荼茶:“……”
好装一人!
中年男人斜睨小幼崽,张嘴就是一声:“噫吁呼哉……”
“心随云鹤游碧汉,身寄山水醉长天……”
荼茶呆了,真装!
系统星星眼:“可是他装的很有文采吔。”
中年男人自认为挽回了形象,语气轻快的问:“小幼崽,你哪家的?”
小幼崽乖乖回答:“米家的。”
她顿了下:“我爷爷没出息,只是个御史大夫。”
中年男人挑眉,盯着荼茶那张脸打量了好一会。
中年男人心头冷笑,这张脸化成灰他都认得。
谎话连篇的小崽!
他故意说:“你跟米老头长的真像,都一样丑。”
荼茶食指顶住嘴角往上拉,将嘴巴拉出个微笑的弧度,敷衍的一逼。
她还用白眼看人:“你别舔嘴,小心把自已毒死了。”
中年男人:“……”
装都不装了。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
荼茶也不走,就专门在树下看着中年男人。
男人突然肚子有点阴疼,他神色僵了僵。
糟了!早上吃坏肚子了!
“喂,”中年男人忍不住率先开口,“你不用上课的么?赶紧回课室了,小心夫子打你手心。”
小幼崽笑眯眯:“今天月试不上课,我第一个交卷考完的。”
中年男人眼神微闪:“我这还有份考题,小幼崽要不要试试?考好了我给你奖励。”
荼茶却没立刻答应:“你是二馆的儒师吗?可我为什么没见过你?”
中年男人从袖子里摸出几张纸往下丢:“我之前在外面静修,十日前才回来。”
那几张试卷打着旋儿落地,但荼茶就是不去捡。
她还问东问西:“你叫什么名字?你在哪静修啊?你认识老馆长吗?”
中年男人肚腹里翻滚的更厉害了,他脸都白了。
“你叫我易夫子就行了, ”中年男人不耐了,“我当然认识馆长,小幼崽你再考一回,考完了我让馆长满足你一个心愿。”
荼茶还是不动,张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归一单手捂着肚子,憋忍的鬓角全是冷汗。
他这一动作,一锭金子从袖袋里滚出来,咕噜咕噜往树下掉。
好巧不巧,杏子大小的金子正正砸小幼崽脚尖前。
小幼崽看看金子,又抬头看看归一。
然后在归一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小幼崽缓缓的“啊”了一声。
她竟是蹲下捂住了脚尖:“好痛!痛死崽啦!”
所有家当只剩一锭金的归一:“!!!”
接着,小幼崽飞快捡起金子,飞快装进荷包里,再飞快藏进怀里。
归一脸更青了:“那是我的!”
小幼崽捂着衣襟:“这是我罪有应得的。”
归一抓狂:“……”
谁教你这么用成语的?!
荼茶见好就收,终于捡起那几张试卷。
她软萌萌的说:“易夫子,你说的哦,我再考一次,你要让馆长满足我一个心愿。”
归一脸色又冷又青白,不想理这只狡诈的小幼崽,可肚子里实在翻滚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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